【毫末生】第五卷 玉壶初见折柳色 第四章 红紫乱朱

，但就像夏季的风，吹在脸上热烘烘的，偏又有一点松快。吏部司

勋郎中与户部右曹侍郎皆革职，罚没了贪赃枉法的银两之后便即释放，让许多惴

惴不安的官员生起一丝生的希望。至于漕运沿途郡县的地方官员，一月来陆续定

案者十余之多，正分批收监押往新郑。

市井间议论纷纷，百姓有的赞颂皇帝除弊去腐，有的咒骂只敢抓，不敢杀，

最终还是为了这些官员家产，纷纷云云，不一而足。但朝中重臣们却都嗅到不寻

常的味道，他们离朝堂远比百姓要近，知道更多内，比起百姓们无端的臆测或

是绪的发泄，要准，理智得多。发布页Ltxsdz…℃〇M

朝臣们首先发觉的，就是数桩要员大案的办理有条不紊。朝堂上没有因为这

些要员的落马而出现短暂的混，空缺的职责很快有接手。且办案过程中难免

各方都有压力，办案的官员一一顶住，进展顺利而迅速。不知不觉中，皇后娘娘

竟已有了这般掌控力。

至于市井间所为只敢抓，不敢杀云云，朝臣们却都心中有数。有些虽可杀，

亦可不杀，皇后不杀，是在艰难地维持大宋国仍能施行德政。羸弱的大宋若是动

不动就杀，不消半年就心惶惶，涣散殆尽。但朝臣们都知道，威德需并立，

如此弥漫半个国土的大案，一定会有落地。

这一月来，每逢大朝会，皇帝的浑浑噩噩竟渐渐地不让朝臣们放在心上。他

们更关心皇后娘娘在想什么，接下来会做什么。皇后的所作所为，论心地，没有

一丝一毫坑害大宋之处。论手段，拿捏分寸妙到毫巅，不得不让佩服。

齐开阳也是这么想，素凝理政的天赋，比她修行还要高，简直是绝顶中的

绝顶。那手段不仅立威，还能维持大宋朝堂不仅不散，反倒更加凝聚。齐开阳抱

着她批阅奏章时，目光从她胸前两团山峰的一丁点缝隙艰难穿过，看她写下的娟

秀字迹时，忽然冒出个荒唐想法：凝儿的手段圆融纯熟，简直跟她两只圆一样

地圆……

时光一晃过了五十，朝中震惊，素凝在朝堂当众拿下武库令收监！

武库令是皇帝亲信中的亲信，大宋武库令更是皇帝族叔。当庭被拿下时，他

比所有都要更加震惊，以至于全然忘了反抗，忘了喊冤，忘了反抗，甚至忘了

求助于皇帝。整个就像傻了一样，瘫在地上，任由千牛卫将他拖下去。

朝野震动，谁都没有想到武库令会牵连此案。皇后娘娘在大朝会一开始就公

布此案，陛下尚未不耐离去。亲信被拿，皇帝视若无睹，朝臣们难以想象，更不

知其中是否有什么绝大的变故。莫不是皇后娘娘真的掌控了朝政，还完全控制了

皇帝不成？

次延宁宫颁下旨意，令卓亦常暂领武库令一职，待调拨兵马粮，往西北

边疆赴任之后，再觅良才继任。卓亦常与齐开阳的关系，在朝中不是秘密。齐开

阳身为皇后的贴身侍卫，近臣中的近臣，当然是素凝的「自己」。武库令从

皇帝近臣换成皇后近臣，个中意义，耐寻味。httｐs://ｗwｗ?lｔx)sba?mｅ?ｍｅ

卓亦常赴任之后，只两时光，就将武库清点完毕。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

双状元，今年开春治水大展宏图，远赴西北治军大败敌国。武库原本的官员差吏

都非泛泛之辈，却无敢在风正盛卓亦常面前拿捏架子。

万事俱备。当夜在延宁宫里，三议定不能等皇帝将阵法布置完成，这个邪

异的阵法还不知是什么功用，到时一团大，谁都没有把握。掐指算算，离剩余

七个阵眼位不知完成，仅有十八。三商议之下，定在八之后，趁皇帝血祭

第六个阵眼时发难。

一想到要对真龙天子动手，三手心里都是汗水。

当夜齐开阳在右千牛卫大营点卯完毕，自出皇宫寻到卓亦常，将计划详述一

通，道：「三弟，我不管你准备怎么做。陛下的事，我给你。我和娘娘，茵

儿一同对付柯老贼。无论如何，我们三会死死咬住柯老贼不让他腾出手。」

「二哥，小弟近来想了许多。陛下终究是陛下，他被柯贼欺骗，若除掉柯贼，

陛下还有回醒悟的可能。」

「你要劝他也好，要怎么他也罢，我不管。」齐开阳死死盯着义弟，道：「

我只提醒你一句，卓大娘含辛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