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末生】第五卷 玉壶初见折柳色 第四章 红紫乱朱

25-11-27

第四章：红紫朱

诸郡县上报漕运开支一项，与御史大夫统合历年朝中所废钱粮的奏折，同一

天摆在素凝的案。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ｈｔtｐ://ｗｗｗ?ltxsｄｚ.ｃōｍ?ｃoｍ如此大事，本该在朝会上，经由皇帝颁布旨意。素凝向

来算得上本分，就算皇帝诸事不理，但大事都会经由他的手和嘴。

这一回一反常态。听闻两本奏折放在素凝面前时，皇后娘娘凤颜大怒。即

刻命漕尉李崇清为漕运总督，彻查郡县数目不符，亏空钱粮一事。

次卓亦常返京面圣，再呈江淮漕运疏，痛陈漕运沿途郡县多年来贪墨

国库划拨银两粮，治水疏惫，以致运河堰塞。此事由来已久，往年风调雨顺时

看不出来，近年开春连降豪雨，多年积弊就成了大患。

皇帝浑浑噩噩，仍是满脑子做着长生美梦。朝堂中鸦雀无声，静了两炷香之

久，传话太监才从帘后转出。这一回他不再是轻声耳语，而是递了本折子。皇后

娘娘昨已大怒过一回，朝臣们见此状，知娘娘已有所准备。

皇帝只展开奏折随意扫了一页便不耐烦地合上，道：「就依皇后的意思办吧。

」

一句话，大宋国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太监将奏折上的内容宣读一遍，条条

在理，挑不出毛病来。然忠直有志者大感失望，事关国运的大事，皇帝过家家

般儿戏。但幸好有位贤良又长于理政的皇后，大宋国还能苦苦支撑。

至于那些近半年多来经素凝亲手提拔的年轻官员，更是愤愤不平。皇后娘

娘呕心沥血，新锐官员群策群力，皇帝却是这般态度。整个大宋国三百年基业，

在皇帝眼里就像一张染了墨滴的废纸，不值一文，随手可弃。

当朝会，因卓亦常边关敌有功，加封兵部侍郎，总督西北兵马。因西北

兵力，钱粮等空虚，暂留京城整顿兵马粮。卓亦常奏请遴选左右千牛卫大营等

包含禁军中的锐，抽调三成随赴西北，亦获恩准。

朝会上点起的一把火，很快在整个大宋国延烧。沿着涛涛运河，这把火点燃

了沿途所有郡县，一路烧向新郑。

七之后的大朝会上，新郑尹率先落马。漕运一路通往京城，没有新郑尹里

应外合，事不可行。可当大理寺拿，御史台公布罪责时，才真正让朝臣们一个

个战战兢兢。这位倒霉的新郑尹罪责中最重的一条，并非贪墨一罪，而是贩售私

盐。

自追查漕运亏空一案，挖出私盐案，朝中无不悚惧无比。柴米油盐酱醋茶，

私盐虽是杀大罪，利润丰厚，哪个达官贵族不沾点？于是百官噤声，无有提出

异议者。

直到此时，齐开阳才发现素凝前期的用无不伏走千里。京中的大理寺，

御史台，再到郡县的漕运总督，正是素凝在各个角落提前落子。待这张大网打

开，每一个绳结都心向于皇后，如臂使指。这些办案的年轻官员各个奋勇争先，

神百倍，唯恐落于后，错过了难得的机遇。

一切按着素凝的构思在顺利推进，可皇后娘娘轻锁的眉始终未能舒展。

「有时候机会出现了，你咬紧牙关，义无反顾地踏上一步，准备殊死一搏，

准备和老天斗上一斗。在没有结果之前，你永远不会知道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

还是万劫不复！」

齐开阳理解这种担忧。出山后历经多次险死还生，更懂得这种感受。

白的批阅奏章，齐开阳将素凝抱在怀里，偶尔给出些异想天开的意见，

大多数不可用。偶有灵感，素凝便即采纳。可这些细节并不能改变全局，素

凝的眉仍是轻锁。

到了夜间，齐开阳地进她的身体，翻江倒海似地搅动。欲仙欲死之下，

皇后娘娘好看的新月眉锁得更了，几乎蹙在一块儿。只有当欲过去，素凝

才会一身瘫软，留下一抹甜笑。

七个旬，掰开指算算不过七十天。时光流逝，一天天像眨眼一样过去，

转瞬就过了一月。这月时光对新郑的官员并不好过，新郑尹落马之后半月，证据

确凿，被摘了顶上乌纱。皇后娘娘念他往有功于社稷，网开一面，新郑尹死里

逃生，感恩颂德。其后十之内，吏部司勋郎中，户部右曹侍郎接连被收监查办。

风声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