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压榨（六）

组也是赶在晚点名前就已经完工了。但是，打磨和开刃的工作由于有别于前，是从吃过午饭就开始的，所以一共前后打磨、开刃出了九个枪，效率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一天18杆长枪的任务依旧没有完成，甚至就连拿18个枪也不算是彻底完工的，但是18个这个数字却已经达成。待到晚点名的时候，首先便对这些工匠做出了高度的评价。

“我等祖辈相传，也没有想到过用分工的办法。都是参军的方法好，否则我等只怕是连做梦都不想的。”

古代工匠的手艺都是传下来的，中间或有发扬，但依旧脱不开手工业的范畴。一个工匠，独自完成所有工序，是最正常的事。而在陈凯的那个时代，中国可是有着世界工厂的绰号，什么大工业化生产，什么分工协作、什么标准化、什么流水线作业，等等等等，那才是最正常的况。此间仅仅是一个分解工序和分工，若非是门槛上不似其他的那般多是需要一定的技术和机械生产的基础，一天才18个枪，陈凯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不管怎样，靠着这有限的几个铁匠，一天生产18个枪的大言是已经做到了，而且还并非是靠加班硬挤出来，乃是完全可以复制下去的！

“诸君无须妄自菲薄，若非诸君努力，本官便是有再好的办法，也是巧难为无米之炊，终不能成事的。”

往常见过的官吏无不是拿他们当做牲来使唤，哪有陈凯这般的。此时此刻，夸赞让他们无不是涨红了眼睛，而当陈凯将工银发下的时候，这些工匠们拿着上个月的工银，更是拜倒在地，声声的都是对陈凯的感激之。

老鼠须子那边是陈凯特意提点的，其知趣，脆找了柯宸梅派，名为护送，实则是佐证——向陈凯证明，银两上面他是没有做手脚的，即便其中掺有其他金属，也是总镇府库房那边的问题，与其无关。

这批工银的含银量都在正常范畴之内，而且还是未经过克扣的，不说老鼠须子专门拿来的小秤称量，就算是拿在手中掂量掂量，也能感受到这其中陈凯到底是下了多少的心思。

“从未有官吏拿我等这些贱民当看，处处盘剥欺凌。可是，参军接手工坊不过数，我等的子已远胜从前。这份恩义，我等实在难报万一，唯有努力工作，来报答参军的恩厚赐。”

工匠们感激涕零，陈凯却叹了气，自古都是官营效率低于民营，官办效率低于商办，甚至不如官督商办。说到底，官吏控制不住成本，找不到市场，调动不了工的生产积极，更兼有盘剥欺凌之事，全然是那工当做牲一样。若是如此，工还心甘愿的为给当官的拼死拼活的活，那才是真正的“贱”呢。

陈凯现在的身份虽是郑成功的招讨大将军行辕的参军，是一个官儿，但他这个官儿和他编造的出身一样，都是得不到其自身认同感的。缺乏阶级自觉，更重要的还是他曾经在后世的社会浸染过，此番出手自是与众不同。

从第一次进工坊，陈凯就看出了监工皮鞭管理的问题所在。等到他收拾了尤二，当先是上午布达，紧接着中午又闹了那么一出，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可临近下工的时候，工匠们还是完成了当天的任务，若说他们平里没有刻意偷懒，陈凯却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正因为如此，陈凯才会进一步的确定了“威利诱”的手段是可以提升产量的，甚至只是从每组每天3个提升到4个，其实也并非没有第一天改变频率工匠们不适应的因素。

而现在，靠着分解工序和分工的手段，总算是实现了目标，陈凯此前一咬定他们能够做到，到了此时此刻，看着那些长枪和枪，这些工匠们自是更感陈凯能力不凡，必得郑成功信用，进一步的下定了心思跟着陈凯好好做下去，总能过上些更好的子。

“本官说过了，诸君无须妄自菲薄。国朝祖制，工匠一样可以做官，贱民什么的，还是不要再提了。”

“啊？”

陈凯的说法吓了他们一大跳，其实莫说是他们这些乡野村夫了，后世那个信息大炸的时代，绝大多数也都是一咬定明朝工匠地位低下，比军户还要不如。这是普遍现象，但其中也有不少特例，却并非为所熟知。

“诸君或许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可本官却记得，永乐年间，甚至是纯皇帝和肃皇帝那时，都有工匠坐到过工部侍郎的高位，其中还有一位甚至做到过工部尚书。（注）”

陈凯能够实现产量的倍数飞跃，哪怕是再过荒诞，他的话的可信度自然也就成了绝对可信的存在。听了这话，汤全有咽了唾沫，继而小心翼翼说道，仿佛是害怕出了他的会侮辱了那些高官一般。

“那，那怕是要宗师一级的大匠吧，小这等技艺，实在不敢，不敢……”

然而，眼前的众如此，陈凯却是拿起了一个枪，摇了摇道：“技艺就像是这枪，是锤炼、打磨出来的，更要多思善思，总会有所收获。其实就算做不到前的那般，工部的堂官，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