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舅舅，交锋

自便，没有赶，此时起身结账走路的终究只有少数几个。

汪靖南没想到自己一个能让秋狩司下属敬畏的眼，用在这些寻常身上竟然毫无效用，不由得沉下了脸。他吸了一气，沉声说道：“秋狩司办事，闲杂等悉数退避！”

秋狩司在北燕就如同当年南吴的刑部总捕司一样，几乎可以止住小儿夜啼。

顷刻之间，刚刚还在观望的酒客们全都变了脸色，有的慌忙掏钱，有的急忙起身，仓促之下，甚至还有踢翻了凳子，碰翻了碗碟，可谁曾想就在动作最快的快要一只脚跨出门槛时，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这是酒肆，不是官衙，更不是朝堂，大家都是客，讲的是客随主便。我刚刚带千秋和阿容过来都没撵，汪大你这个秋狩司正使一过来却这么大官威，这算不算喧宾夺主？”

萧敬先一面说一面抬起来，用不容置疑的吻说：“诸位继续坐，今这顿酒我请！”

朝堂上无数官员谈之色变的晋王居然请一群微不足道的酒客喝酒，这简直是开天辟地以来的稀罕事。一时间，刚刚被秋狩司名吓倒的酒客们立时纷纷回座。

然而，谁也不会打算趁着这难得的机会狠狠宰上萧敬先一顿，反而更怕的是此时不听话，回被萧敬先给宰了。

至于惹秋狩司那位大生气，这样的顾虑反而要往后靠。

汪靖南没想到萧敬先竟然会这样和自己针锋相对，一时心大怒。然而，他知如今秋狩司的地位相当尴尬，皇帝竟是宁可用萧敬先这把锋利的刀，用徐厚聪这个刚刚投附的外，却把秋狩司扔在了一边，这无疑是一种危险的预兆。

当年那三位曾经权倾一时，序位都在他之上的是怎么死的？被皇帝亲手杀的！

他只能姑且无视了那些不知好歹的酒客，直接在萧敬先对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沉声说道：“天丰号是南朝在上京城中最重要的一个据点，晋王殿下明明领着皇命，却不亲自去查，而是突然给徐厚聪，这是不是有些太轻忽了？”

“徐厚聪不是你们秋狩司千辛万苦，这才从南边挖过来的吗？为此楼英长还得了皇上好一番赞赏，怎么现在汪大却好像不相信他？”

萧敬先随接了一句，继而眉梢一挑，不等汪靖南辩解，他就意味长地说：“再说了，徐厚聪也是奉皇命来的，既然他能，我减轻一点担子，这不是理所当然的？”

意识到自己刚刚被萧敬先的挑衅激得有些心绪失常，汪靖南不得不使劲压了压那炽烈的心火，一字一句地说：“徐厚聪就算再可信，这毕竟是涉及到南朝谍报的大事……”

“正因为事涉南朝，初来乍到正有心建功立业的他，才会全力以赴，才会是一条比谁都更称职的猎犬！这点浅显的道理，汪大身为秋狩司之首，不会不知道吧？”

接二连三被萧敬先挤兑，汪靖南终于再也压不住心那不断勃发的怒火。一贯城府沉的他竟是按捺不住绪，斜睨了一眼越千秋道：“晋王莫非是真的相信了外间流传的那鬼话？”

此话一出，刚刚就已然一片寂静的小酒肆中，此时更是静悄悄到连的呼吸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面对汪靖南那冷冽的视线，萧敬先把玩着手中那小酒杯，突然开说道：“千秋，别装了。刚刚你怎么叫我的，眼下再叫一声让汪大好好听听！”

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越千秋慢吞吞地爬起身来。

然而，刚刚他能把舅舅叫得毫无滞涩，此时却完全没有在汪靖南面前做戏的子，侧过来端详了汪靖南一会，他就嘿然冷笑道：“我知道你们秋狩司千辛万苦把徐将军把南边弄过来，千金买马骨，更多过招揽才，所以现在看着徐将军飞黄腾达，不乐意了是不是？”

没等勃然大怒的汪靖南反驳，他就重重冷笑了一声。

“汪大，上次有冒充什么前前任废太子的来接触甄容，打着萧王孙的名义招摇撞骗，说什么会在上京城中闹事，恐吓甄容如果不从就会寸步难行，你以为那个家伙最后进了秋狩司，我们不知道吗？若要不知，除非己莫为。很可惜，我在竞陵的时候，就把这事对皇上说了。所以，你别觉得秋狩司这次被踢到了一边很委屈，那都是你自找的！”

“有道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