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留与勃野妹 宋羡狗东西

完饭，照例去书房看了半个时辰的书，然后到宅中的小演武场上，就着火把的光芒，了一壶的箭，又绕着小演武场快步走了几圈，直等浑身汗如雨下，乃才沐浴盥洗。令狐妍的卧室房门紧闭，竟是当真不让莘迩“烦”她，莘迩唤之不开，亦不强求，只把那包香料放在了门走廊上的案上，随之去了刘乐屋中就寝。

朔方如今顺利打下，连来的压力顿时不翼而飞，这天晚上，莘迩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

次上午，莘迩到了莘公府，唤来府吏，命找几个医术高明的医官，马上去家中给令狐妍诊断，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并吩咐说道：“一有会诊结果，即刻便来报我。”

昨天没有接见的那些官吏，和今天有事来禀报的各府官吏，又早已在府门外排成了长队。

给令狐妍诊病的要事办好，莘迩收拾了下绪，拿出严整而不失平易近的姿态，传令出去，叫等候的官吏们，可以相继进来了。

这一忙，就是直到中午。

稍微吃了点饭食，下午仍如上午，处理各类的政事、军事不停。

傍晚时分，堂外吏员来禀：“乞曹史求见。”

乞曹史者，乞大力是也。

莘迩问道：“来禀何事？”

“他说是昨天明公代他办的事，他已办妥了。”

莘迩小小惊异，心道：“乞大力限於出身和经历，虽少政治上的敏感，但他办事的这麻利劲儿，倒是越来越强了。才一天，就查出了流言的源么？”遂叫府吏传他进来，并告知府外仍在等候的官吏们，今天不再接见任何了，叫他们明天再来。

乞大力也没有想到，他只用了一天就能查出结果，眉飞色舞的进堂来。

待莘迩屏退堂中的书记等吏，堂内无有他之后，乞大力说道：“明公，小已经查清楚了！”

“源起於何？起於何处？”

乞大力说道：“源的话，小没有查到。”

莘迩皱起眉，说道：“那你查得甚么清楚？”

乞大力的眉飞色舞，变成愁眉苦脸，说道：“明公，谷这么大，流言现在传布的颇广，源何、何处，这，实在是不好查到啊。不过源小虽未查到，却已查明，有一在此流言散播的过程中，最为卖力！”

“是谁？”

“便是宋羡那狗东西！”

莘迩斥道：“大胆！”

乞大力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接说道：“是，大胆！”回过来，慌忙翘下拜，小心翼翼地问道，“明公知道小的，小胆如黄豆，从来是不大的！敢问明公，为何训斥小大胆？”

“宋羡何也？宋氏之子弟！宋氏何族也？我陇之衣冠右姓！你怎能骂宋羡是狗东西？”

乞大力恍然大悟，说道：“是，是，小说错了！宋羡不是狗东西。”

莘迩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唤乞大力的名字，说道：“大力啊。”

乞大力应道：“明公，大力在。”

“君子不欺暗室，你不闻乎？”

“明公，小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一个的时候，也要谨言慎行。宋氏乃我陇阀族，宋羡是其家的大宗子弟，你胡说他是狗东西，若传出去，被别知晓，你可知这会在定西朝野引起多大的风波和舆论影响？”

乞大力心道：“我一个的时候，别说我说宋羡是狗东西，就是我说宋羡是我儿子，外又如何能够知晓？”恭恭敬敬地应道，“是，是，明公训斥得是，小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忽然由刚才的念，想到了一节，心道，“呸，呸！不对，我怎么能说宋羡是狗东西，又说他是我儿子，这样一来，老子成什么了？岂不也成狗了？他不是老子的儿子！”

莘迩哪里能够猜到，这么片刻间，乞大力的脑袋里转了这么多七八糟的东西？见他认错的态度还不错，就点到为止，说道：“你知错就行，以后若再有犯，我必严惩於你！”

“诺。”

“你说吧，宋羡怎么了？”

乞大力来了劲，愁眉苦脸变回眉飞色舞，请功似的说道：“明公，小昨得令之后，回到官廨，便一方面立即安排手，四处打探，另一方面调城中的暗桩，分别问询，终於刚才不久，确定了两件事，就是：先，这个流言是起於三天之前，其次，宋羡在这个流言的传播中，连连冒，他是最积极散布的一个！”

“你确定么？”

“小何止确定，有关宋羡散布流言此事，小找到的证就有四五个，小是确凿！”

莘迩手摸短髭，喃喃说道：“宋羡。”心道，“与我预料的不差，此流言不是凭空而现，其背后确有宋氏等家的在推动。现下查明了宋羡是主力一个，氾家会不会也有？其它反对我的士流诸姓、朝官野士，会不会也参与了进去？以我看，这个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