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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梧看窗外天光大亮，燃尽的烛泪旁丢着一只被红烛染色的耳坠，慢慢说：“为什么不接着介绍自己？”
“……”
禾梧掐住他的脖子，俯视他：“这里的一切，都是基于我的记忆搭建的。我现在一定要让你说出
，而你没办法说出他的身份地位，在南湘楼到底做什么。因我在心魔镜外从没问过，我不知道。”
闻
懿的表
变得平和，像是另外一个在借用他的身体传达绪。
半响，他笑了下，声音柔和清润，却绝非闻懿的声音。
“他”说：“为什么不问呢？南湘楼、修真界第一报组织。束隐阁，唯一予以音修长世传承的宗门。你和他们形影不离，却从不询问。你知道吗？光是闻一句话，你就能得到风月道修行的所有道法灵宝来源——”
禾梧收紧了掐住闻懿脖颈的力度，他立刻呼吸急促了几分。
“我不是为了利用才认识他，与他相处。”
“也不是为了与荀音互述意，与他以道侣的身份相伴。”
“但有一点你幻化对了，”禾梧更用力地扣紧手指，在对方
白的皮肤上留下
的红痕。
“我的确想要摆脱实力低下的憋屈、被他轻视的自卑。也幻想过如果嬿宗宗主利用我后抛弃我，可以将她碾做足下尘的强者。”
“我要强大，要自由，要探索武行。”
禾梧用力地呼吸了一气，轻声道：“这些都是我以剑
道的理由。”
以渺小，走向强大。
心魔镜剧烈震
，山阳道
出一鲜血，看着水镜，满脸不可置信。
在她的脚边，承影剑正不断地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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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瑶光客
“……”
空气里静极了，随后是一声轻笑。
哈哈……难得能遇上一个，敢与我正面
锋的。”
他缓缓道。
光影波动，闻懿面庞如水雾般散开，转眼化作心魔镜荀音的模样——半面雪白的蝶翼面具，露出雪落泡沫般梦幻的眸眼。
他眸光暗沉，嘴角勾起，一只手抚向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他身上有一
浓厚的药味，像是久病成医。
难怪装荀音时也露了
绽。
面具男只动了下关节，禾梧手掌一软，他便自如起了身，走过床榻边，手指抚摸柔软的被褥，似怀念般：“何必如此心狠，昨夜云雨，可见你明知我本
，仍无法对我无。”
心魔镜内，身临其境，禾梧宿醉未消，太阳
仍胀痛，但持剑的本能仍在。
长剑出鞘，寒光闪过，床榻已被劈成两半。
一切不过你诱导，想让我沉沦，禾梧低喝，一时可以，一世不行。
“我会斩你，走出去。”
“是吗，可你不过区区筑基——”他说话间，房屋物件开始坍塌
碎，断裂的物什朝禾梧扫来。
厢房空间狭小，两过招间撞碎了桌椅，打翻了烛台。
火焰迅速蔓延开来，浓烟滚滚。
普通的凡火对修士来说自然不算什么，男动作却微微一滞，眼眸闪烁一丝金茫，欲掩鼻。趁此机会，禾
梧一剑挑过。
斩！
剑光如虹，
准地劈在男眉心。
一道流光从他体内飞出，男身体一软，向前栽倒，禾梧本打算接住他，他的身影却如泡沫般消失在空气中。
耳边已响起嘈杂的声和救火的呼喊。
禾梧眸光落在窗外，光影坍塌，眼前的房梁、窗外的后巷都在迅速化为流光。
如此
真，如此虚幻。
禾梧胸腔上下起伏，持剑的手轻轻颤抖。纵使她对剑法千熟万熟，她也能察觉到，无非是因为这是幻境，对方是虚体，无法使用
身时所能驾驭的磅礴灵力。
对方只是起了玩乐的心思，并没有打算和她你死我活。
一切都散为流光，世界归于水天一色。
水蓝色的天边云絮和脚边的溪水在流淌，禾梧短暂闭眼，吐纳浊气，再次闻到那清浅的药香。
她睁开眼，面具男果不其然出现在面前。
他身姿如玉树，面具下的曈眸神色难辨，许久才道：“虽然你心魔未完全除，但是一来，你能伤到我；二来，外来那个拿着戒尺的疯
我也不甚喜欢，她的灵力也耗尽了。她若是死了，我也难得出来一趟解解闷。
“今夜便到这里吧。”
禾梧蹙眉，这道心魔镜，果然是山阳利用其他禁忌之术展开的！
“不过，”男声音顿了顿，忽然欺近禾梧，距离近到她几乎能看清对方灰紫色的睫毛。
睫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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