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鬼峒

背后按住他的拳，朝弥骨从容笑道：“花苗的朋友是和我们一同来的，如果方便，能否安排在一处？”

弥骨眼珠转了片刻，龇牙朝鬼武士叫了几句。那名武士这才退开一步，然后沉默无声地退黑暗中。

一场危机化于无形，众都偷偷抹了把冷汗。武二却瞧着谢艺的手掌，良久才悻悻收回拳。

“马匹可以放在马厩里。你们住的地方很大。阁罗大说程商是他最好的朋友，有隶照料马匹。应该受到贵宾的招待。小紫住过那里。”

弥骨钻进一个，又露出来催促

他们，“快！快！”

程宗扬一脸苦笑，弥骨说话的方式真让受不了。眼下已经进了虎，总要摸摸老虎再说。

“有劳了。”

程宗扬把黑珍珠的缰绳递给凝羽，当先跟了过去。

山腹内光线很暗，空气倒不觉污浊。不时有星星点点的磷火随着气流飞来，在窟间无声地飘过，给众身上留下幽暗的光影。

不知山里是否有水脉通过，窟显得很湿，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弥骨的影子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瘸着一条腿还走得飞快，似乎不需要任何光线就能在这里生存。

蜂巢一样的像迷宫一样错连结，分出无数岔道。越往下走，程宗扬一颗心就越往下沉。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眼睛在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以自己粗浅的觉察力，也能感觉到这段路经过了两道关卡。只不过弥骨在前面带路，没有出来阻拦他们。

弥骨着腿往前窜了几步，又突然跳回来，“你们胆量真大。这是花苗的脚铃吗？很多第一次来到这里都会害怕。声音真好听。”

商队从白龙江走到这里，活下来的都见惯了生死，即使真有惧意，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程宗扬揉了揉额角，笑道：“我们是来探访朋友，有什么好担心的？”

弥骨脖颈伤的腐抖动着，发出一阵怪异的尖笑，“小紫想见你娘吗？很快你就会见到她。阁罗大会喜欢你们这些朋友。但小紫不能住在这里。蛇傀和黑舌还没有回来吗？”

众心里一紧，只听小紫说：“小紫没和他们一起走。”

旁边忽然透出一片光亮，传来嘈杂的声音。犹如街道的窟内燃着火炬，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不时有装束奇异的南荒从错的间穿过，他们不少都神恍惚，带着梦游一样的表，对身边的事漠不在意。

弥骨突然把脸凑到苏荔面前，“这里是隶居住的地方。伟大的巫王征服了所有的部族。”

小紫天真地说：“好多啊。”

弥骨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比小紫小时候多了很多很多。很好玩。每隔几天都有新的部族来到这里。”

程宗扬道：“还有多远？”

弥骨咕咕笑道：“小紫该知道。”

“嗯。”

小紫点了点，“这里是隶住的。下面是客和鬼王峒住的，再下面是战士住的，最下面是鬼巫王大的宫殿。”

程宗扬朝苏荔

看去，火光下映出她眼中一丝忧虑。她们以为进鬼王峒就能接触到鬼巫王的宫殿，但况显然并不乐观。

“街道”内穿梭的群没看到红苗的踪迹，为避免弥骨起疑，苏荔压下询问的念，只是迈步时刻意摇动脚铃的节奏，如果有红苗听到，就知道她们来了。

弥骨领着商队从街道一角穿过，然后绕了几个弯，走进一条平行的。几缕碧绿的磷火飞过，每个都感觉到气流的涌动。

这里距离街道又了一层，岩壁上覆盖的苔藓更多更厚，空气也更加湿润，但这个本该是鬼王峒居住的空间一片宁静，有的只是马蹄的嗒嗒声和脚铃的轻响。

弥骨突然加快速度，几个蹦跳就不见踪影。商队众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片刻，乐明珠忍不住扯起盖，小声问小紫：“这里是鬼王峒住的地方吗？”

“是啊。鬼王峒的说他们是从地下走出来的，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乐明珠好奇地看了看周围，“为什么见不到？”

小紫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哎呀，不知道还要想那么久。”

“小紫要想一想，才知道是不是知道啊。”

乐明珠想了一会儿，煞有其事地点点，“是这样呢。”

虽然心压抑，程宗扬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乐明珠的白眼珠，他立刻改了风，“可能是出门了吧。”

弥骨从另一个跳出来，一气道：“他们在巡视鬼巫王大的领地征收赋税征讨不服从的部族。”

他使劲挥手，“来吧，阁罗大的朋友！”

鬼王峒的荒凉远远超过众的想像，对于自己的住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