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藏春楼

燕南天在安庆城边的一家小客栈里，要了两个房间，把张 三娘安顿下来，静静养伤。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经过他的悉心照料，张 三娘的伤渐好转，眼看再过几天，他们便可以启程去找他的两位义弟。

这天，燕南天心不错，到城里的“醉香楼”点了几样小菜，叫了几壶好酒，喝得醉醺醺的，直到天黑才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回客栈去。

途中经过一条小巷。由于刚下过一阵急雨，巷子里湿漉漉的，阒无迹，在星空疏淡的夜幕下，较之平更显幽，平添了几分诡秘几分森。

燕南天凭借着巷那盏幽暗的“气死风”灯，步小巷。一阵冷风吹来，他“呃”地打了个酒嗝，脚踩在巷里的积水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客官，要侍候吗？”

一个怯生生的音，在他耳畔突兀响起。

燕南天闻声一怔，骤然止步。积水左侧，一堵向外延伸的屋墙，遮住已经超过有效照明范围的“气死风”灯，形成一个黑似的暗死角，的问话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哗——哗——”，一阵趟水声响过，一团娇小的黑影从黑暗中移出，逐渐变得清晰。她一如刚刚出浴 归来，衣衫浸得湿，粘附在身上；长发被水粘结成绺，复盖肩，面目不辨，唯见水珠儿从发稍处不断滴落，宛然一具落水鬼。

“客官，要侍候吗？”

依旧是怯生生的声音。接着，那长发一甩，细碎的水珠飞溅到他脸上。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向后倾斜，盯着他的脸，嘴里发出喃喃乞求：“客官，求你要了我吧，我在这里守候了一个晚上……”

啊！窑姐儿！燕南天脑袋清醒了一点，但随即心泛起酸痛之感：从对方胸脯发育的况看，她还只是个少！“你今年多大了？”

他问。

少没有正面回答，松开他的手，低着，说道：“我只收一两银子。”

和打道，燕南天向来拘谨得很，更不用说嫖娼宿了。他摇摇，转身欲去。少跟在他后面，苦苦哀求：“客官，可怜可怜我吧！今晚再拉不到客，我会死的。”

死！燕南天猝然止步。未成年少做窑姐，本属荒唐，但接不到客就得死，岂非更是咄咄怪事？“你是不是受迫？”

他愤然问道，“走，咱们找个僻静地方。”

少以为他愿意花钱买欢，道：“还是到客官的住处稳妥些。”

稍顿了顿，她又道：“或者，那边有栋没住的楼房，我带客官去？”

他们两来到一座挂着“危楼待拆”木牌的小楼前，拾级而上。楼梯是木质的，梯梁各处木榫已然松动，踏上去“嘎嘎”直响。楼上的房间空的，什么也没有。

少除下蔽体衣物，赤着身子，在墙角处仰面躺下。

他离她很近，鼻息相闻，而且看清了她的眼眶里注满了晶亮的泪水。他把她的衣衫扯过来，复盖到她身上，几乎是命令道：“穿好衣服，坐起来说话！”

少吃惊地睁大眼睛，掀掉衣衫，重新将卷缩的身子舒展开，道：“不，客官，没有银子，我无法回去差。”

燕南 天道：“银子我会给的，但你必须作出回答， 年纪这么小，为什么要做窑姐儿？你叫什么名字？”

少哭了，哭得很伤心。她穿好衣服，擦了一把泪水，说道：“我叫小红。

今年十四岁。“燕南 天问道：“你家住哪里？”

小红道：“我哪里还有家……”

说着，又哭起来，抽抽咽咽道：“早个把月，乡下山洪发，父母、房屋全被洪水冲走，我孤零零的，只好来县城投靠远房叔叔。不料叔叔的住所，忽然变成了『藏春楼』院，我一打听，才知叔叔已经搬走，房子卖给了一个姓萧的老板。”

燕南 天道：“那你就该回乡下去。”

小红道：“我是打算回去，可给萧老板撞见了，她笑眯眯的，问长问短，还端来饭菜给我吃。”

燕南 天道：“你一定上当了。”

小红道：“客官猜得真准，饭菜里有迷药。后来，我变得不省事，萧老板就叫来一个脸色惨白得象张纸一样的男，把我……”

声音渐低，慢慢又变成了抽泣，过得一会儿，牙关一咬，道：“我恨死了那个姓萧的！”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景，当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赤身体地躺在藏春楼一个豪华房间的大床上，旁边是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男。那男身材瘦长，左臂竟然是假肢——能杀于猝不及防之中的铁手！

见她醒来，那男脸色森地凑近她，嘿嘿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妞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白虎』，刚才在昏迷中没尝到极乐的滋味，现在可要再跟大爷到巫山胜境去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