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洁高义 7

物有所集。」

我我听得懂妳的意思，可是「专注思考那些不愉快的事，很不好

受吧。只要妳置身试用本，思维修正的力量就会一直束缚住妳的认知。如果没

有我涉妳的思想，妳完全无法察觉自己究竟处于何种状态，将来就会过着连『

知』都被剥夺的平凡愉快的 生。

」

那我到底该怎麽做才好「选择呀！」

选、选择「否定掉我的存在，留在这个世界和妳心的在一起。」

对，如果是为了！「或者是和我去，去陪伴独自待在黑

色房间裡的小安娜。」咦？有两个？「妳的小安娜当然只有一个呀！留

着，不在妳认知范围内的 梦魇就不是事实。去，只有真理所在的那个世界是唯

一事实。」

可是，两个地方都有在等我「世界有很多个，事实却只有一个喔！

」

只有一个。

如果按照红髮子所说的规则走，那麽自己眼前的世界就会由无数个变为一

个，届时完全不需要 挣扎或婉惜。

但实在不晓得应该相信什麽。

这裡，是一直渴望着由 梦魇前往现实的终点站，我终于和相见了。

那裡，是没有吞下红色药丸而独留 梦魇的，恐怕正等着我去见她。

条件如是，二者择一就显得没多困难。

然而红髮子说过，这是个「巨大梦境」。

换言之──现实跟 梦魇的立场应该是对调过来的。

荒谬至极。

就跟当初，自己从青白色碎片中捕捉到 梦魇内的自我得知现实一事的时

候，感觉到的脱节感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到底，哪边才是真实的、哪边才是虚构的？越是思，脑袋就变得越重

。

好像有力量在阻碍思考，像是睡到痛了还被迫躺在床上一样，脑袋广泛

发出相当不舒服的闷痛。

好累这也太不公平了。

连思考都困难重重，是要怎麽下判断啦对了。

红髮子还说过，这样下去会失去很多东西。

总觉得，对方似乎打从一开始就偏袒某个选项。

说着「认知」

却又剥夺「知」

的这个世界。

有着「真理」

来支撑唯一事实的那个世界。

对于被告知了诸多事的自己而言，「那边」

的吸引力确实大了不少。

但光是这样「足够了。」

阅览室发生大规模裂， 裂痕迅速蔓延到整个房间，紧接着牆壁一片片地斑

剥、摔落至地面，掉在地上的残砖片瓦都化为白色的小珠子聚向红髮子身后的

地方。

从裂壁后方逐一浮现的，是充满熟悉感的黑色方格磁砖。

从裂开始仅仅过了十秒钟，採光良好的阅览室就完全变成了瀰漫着冷气的

黑色房间。

艾萝吓得站起身子，神经质地左顾右盼，只见红髮子身后的白色圆珠子聚

成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形，眨眼过后，那堆珠子就变成有着中长白髮的高挑

子。

抓着白髮子那席贴身白衣、躲在其后探出来的，是扎了两条丰绿色马尾

、身高大概只到成腰际的黑色哥德式短礼服孩。

难以抑制震惊的艾萝对新出现的两投以警戒的目光，随后给房间一隅的身

影吸引过去。

盘起手臂并皱起眉、瀰漫着兴味然氛围的黑髮子，向与之对上目光的

艾萝露出了慵懒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