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姥爷逝去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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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子，因为哥哥狱的事，我时常害怕和陌生的接触。后来，以至于害怕去上学!尽管，学校并没有知晓家里的况，我总还是害怕与相处。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躲在家，关着门，亦或看电视，亦或坐在楼顶瞧着邻里的土房子发呆。

发呆的时候，偶尔见闻许多大事。比如，一只四脚蛇在徒步时，老被突然其来的山风吓折了尾；常年躲在紫雏菊丛里的透明玻璃渣，会在每个天晴的子里云光四散。

而且，我还可以在每天下午六点，去家门，看蚂蚁把一枚纽扣从墙搬到墙根，然后再从墙根搬到墙……

你一定不会相信，从我半年前，跳绳时无意将这枚扣子甩进花坛，它们每天都会空出三个小时来搬弄它。

但这一切都被对面土坯房新来的两个寡全给和得稀烂。

她们没和谁打声儿招呼，就这样突兀兀地搬进来，搬到我脚边的泥房里。

白天敲锅盖，晚上纳鞋底，搅得心绪不宁!

而且，最打紧的是，随她们而来的那只大黑狗还老是围着家门的房沿四处窜。

我总归是怕狗的，妈妈把这个事跟那两个寡说了好多次，可她们全都不以为然。她们觉得只要她们的狗不出咬，那它就是跳进少的浴盆里也理所当然。

因为那只大黑狗每天都在房门前四处窜，我就只能躲在家里的大床上，裹着被子，望着房顶的天花板越来越白。

当然，也就是在我房顶的天花板白得发亮的那个夜里，我做了个梦。

梦里，乡下的姥姥躺在河水边，戴花环，向所有示意告别。

她讲了好多话，但我一句都没听清。所以，第二天，我决定去舅舅家，亲自向姥姥问个明白。

我知道，是我该离开家里大床的子了。

到姥姥家之前，妈妈带我到市集，让我把哥哥狱的事全数塞进她买的那坨三斤重的瘦猪里。

“你妈呢？”，刚踏进姥姥睡的屋子，她就问着。

“市场炒栗子!”，我一如往常地回答她。

“你妈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可怜的孩子!”，瘫在床的姥姥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按她的话来说，她曾亲手缝了朵白色玫瑰在母亲胸前，但可怜的母亲却在割麦子那天，染上了一条泥鳅的鲜血。此后，那朵玫瑰就都带着刺鼻的土腥味。

“给我修修指甲吧？”，锁好大门铁栅栏的姥爷，杵着他的拐走了进来。

姥爷的眼睛在许多年前就落了病，什么都只能看到个廓。譬如，看到一只兔子，他知道那是兔子，可他却不清楚它的鼻子嘴嵌在什么地方。

给姥爷剪指甲的时候，我突然发觉，他被青筋抻黄的皮全都搭在脚踝。而且，由于那皮太过黄，还熏得我的喉咙发了炎。所以，我便临时决定，不把昨晚梦到姥姥躺在河边的事告诉任何。

至少，在我喉咙好起来之前，都不把这件事告诉任何。

这也造成了我此后，好多年都不和言语的习惯。

从到舅舅家的第二天起，太阳一出，我就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行走。从村东的舅舅家，走到村西角的湖水边，偶尔跑到花田里歇歇脚，到了傍晚再回去吃饭。

姥爷总是会蒸出大颗大颗的白米饭，吃得两眼发红。

“你们放假了吗？”，木碗里飘出丝瓜香味的子，姥爷就会问。

我就只是低着，大扒着碗里的饭。

每每这时，屋里就只剩灶孔碳火被烧碎的声音。

我们就听着这声儿许久，他才张提醒我，明儿出门，要记得带上姥姥放在她嫁妆柜上的薄荷糖。

我也就只是应着声，从没抬去看看姥爷那越发黄的皮。

有时，衣兜里揣着姥姥薄荷糖的晌午，我也会想去坎子上讨些竹芯子来给姥爷泡茶喝。

但每次都会在半路遇到只杂花色的猫，行为千奇百怪，把我引后村的桦树林里。

这种况一直维持到舅舅把一只大泡菜坛子搬到院井的那天。也就是在那天，我才意识到，爷爷越发黄的皮已经捆不住他那身经百战的血了。

于是，我下了承诺，不再去理那只杂花色的猫，不管它是摇着尾乞怜，还是用胡须去撞那些发了霉的枯树叶，我都只是径直去竹林讨竹芯。

就只是——去坎子上的竹林讨竹芯。

这次，我的衣兜里没有揣姥姥的薄荷糖!

而且，一路上，就算我早已做好了与这只猫永世诀别的准备，我也再没能从任何一株里撞见过它。

哪怕我现在跟说，在有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