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血战大沙河

一步向前爬。

天亮了，敌暂停了炮击，张健和甄玉衡等进一个掩体里，透过击孔远眺，才发现敌在河上架了一座简单的浮桥，大部分已经渡过河。狡猾的敌并不急于发动地面进攻，而是先忙着在河岸边用沙袋筑工事，工事有半多高，已经筑成了多一半。孟达洲提出：“趁鬼子还没立着脚，咱们冲下去，先来个反击，打他个措手不及，让小鬼子筑不成工事。”

“不成，已经晚了。”甄玉衡摇摇，“若我们现在冲下去，敌背水作战，必定拼死抵抗，而且在这一里多宽的沙滩上没有掩体，我们得付出重大伤亡。”

“只恨咱们没有大炮，土炮又够不着，要是有长家伙该多得！嘿！”孟达洲拍着大腿。

“敌在那儿筑工事，正好给我们提供了他们要进攻我们什么地方，好！命令大家聚齐，对准敌的工事，准备战斗！”张健把拳攥紧，向上一挥。

东路的八百多名鬼子和一千多名伪军渡过了沙河，在河边筑起了工事。船谷伏在工事上用望远镜远视南大堤，他放下望远镜，狞笑道：“嘿嘿！游击队的工事没有钢筋水泥，不堪一击，先用炮轰，然后冲锋，我们很快就会突防线，和川琦君会师在高蓬，我要踏平游击队的根据地！我要先行一步到高蓬！”

太阳升起的时候，船谷通知炮兵开始炮击，大炮又响了！

炮弹纷纷落在大堤上，大堤上的工事遭到了坏，有些掩体被炸上了天，南大堤上被一片烟尘笼罩。

西路的鬼子在川琦的带领下，在大炮的掩护下，也在天亮前渡过了沙河，在河边筑起了工事。

天亮时，高蓬村外的暗哨发现了匍匐爬行的便衣队特务，急忙到中队部报告。赵树光听后，兴奋道：“好哇！他们果然来了。”他立刻命令三中队，“全体下地道，各就各位，打开击孔，准备战斗！不听见我的枪响不要开枪。”

从击孔向外窥视，敌爬到了村边，战士们屏气瞄准。赵树光低声命令道：“先瞄准后面的鬼子，把后面的鬼子掉！”

敌爬到了村，进了击范围，赵树光一声令下：“打！”他出了第一颗子弹，猛然间，从树里；从磨盘下；从各个隐蔽的击孔里出了密集的子弹，顿时像炸了锅一般。

子弹来的突然，敌来不及还击，就倒下一大片。后面压阵的鬼子先中弹，报了销，前面的便衣队没了督战，抱着脑袋往回逃。敌鬼哭狼嚎，蒙转向，连滚带爬，抱鼠窜，丢下三十多具尸体，狼狈地逃了回去。

王啸虎一见形势不妙，连呼：“上当，上当！赶快撤退！”

就在鬼子的炮兵进行炮击时，安通亮和刘大渠领着杨村的民兵从地道钻出，在敌的背后开了火。在土炮的掩护下，战士们冲上前，甩出一排排手榴弹，将敌的大炮全部炸毁。一颗手榴弹炸响了码放在大炮后面的炮弹箱，“轰”一声震天动地的炸，安通亮和刘大渠等战士与十多名鬼子同归于尽。

正当船谷得意的时候，炮击突然停了，他疑问：“怎么回事？通知炮兵继续轰炸！”鬼子的通讯兵跑过来，“报告少佐，炮兵阵地遭到游击队的袭击，六门九二式大炮全部被毁。”

“啊！”船谷懊丧地哀叫一声。

船谷无奈，嗖地拔出指挥刀，命令道：“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原地待命，另一部分进攻，冲锋时，一名皇军勇士带领三名治安军，凡有怕死不前的，当场枪毙！”

曹顺炎进行翻译。

船谷一挥指挥刀，“机枪，小钢炮进行掩护，冲锋！”

鬼子没了大炮助攻，攻势减了一半，近千名敌在重机枪和小钢炮的掩护下，向大堤扑上来。

二中队全部进掩体，严阵以待，当敌离大堤百丈远的时候，战士们见敌进了早已布下的地雷区，赶紧拉弦。

“轰轰轰”石雷炸开了花，炸得敌鬼哭狼嚎，倒下一大片，烟尘散开，没死的爬起来，又扑了上来，有几个掉往回跑的伪军，当场被后面的鬼子用刺刀挑死。

敌进了百丈之内。游击队的土炮发挥了威力，十门土炮一起发，一根根箭杆顶着手榴弹飞向了敌群。“轰轰轰”手榴弹遍地开花，敌被炸得又一阵鬼哭狼嚎。

灌输了武士道神的鬼子，冒着未散的烟尘，端着三八大盖、挺着胸仍往前冲，接近南大堤时，“哇！哇！”叫，刺刀在阳光下闪着贼亮光，刺刀下的小膏药旗随风飘动。

张健低声命令大家，“面前的敌就是屠杀北疃村的鬼子，大家不要急着报仇，沉重气，先瞄前面的鬼子，后瞄伪军，听我命令。”

石铁栓紧握手中枪，瞄准了最前面的一个鬼子，他咬牙切齿，此时他想起了死去的爷爷，想起了被鬼子用刺刀挑死的妻子，他浑身热血沸腾，眼冒怒火，只等令下。

当敌离大堤还有十丈远时，失去了后面重机枪和小钢炮的掩护。“打！”张健令下枪响，机枪、步枪、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