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点前必须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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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抹晚霞挂在天边，将退不退。

高墙之下，一辆城市列车由西向东行驶。

火红色的霞光照在列车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车速很慢，慢得像个得了绝症的病，生命会随时走到尽。

车轨不时发出“星星星”的刮蹭声，火星子飞溅。

列车只有车和两节车厢。

车厢外的铁皮严重脱落，车窗上画满了涂鸦。

有诡异扭曲的形，有充满诅咒的标语，也有神秘难解的符号。

但没清理，更没在乎。

车厢内的并不多，大部分都沉默着，眉眼低垂。

但也有例外。

第一节车厢里，整整一排座位被三个发染成了七种颜色的青年占据。

露的皮肤印着大片纹身，就连脸上也不例外，看上去就像个怪物。

身体随着列车前行而东歪西倒，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哝着什么，双眼迷离而疯狂，动作幅度很大。

看到别的躲避和退缩，又神经质地呵呵傻笑。

第二节车厢还算安静，除了有个孩童躺在妈妈怀里打滚，嘴里不停嚷着要什么东西。

母子旁边坐着一个脸色发青的瘦大叔，厚重的眼袋，稀疏的发，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罗彦轻轻挨在角落位置，闭目养神。

各式各样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子，各种噪音也影响着他的思绪。

虽然很不适，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他甚至用往常那句话来安慰自己。

——毕竟还活着，这已经很好了，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他对这里生地不熟，途中更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必须坐上一个小时的列车，从城市的另一回到家中。

家，是他在这个城市，或者说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依靠。

虽然那里只有四面墙和为数不多的残旧电器。

而且，在八点前，他一定要赶回家中。

不只是他，这列车中的所有都是。

不然，便不安全了。

……

第一节车厢中部，一个郎低垂着，柔顺的长发遮盖了她的脸。

旧式的职业套装也难以掩盖她姣好的身材，色丝袜让她的小腿看上去纤细而笔直，仿佛在蒙蒙发光。

她右手拉着吊环，左手抓紧公文包，因为用力过度，拳拽出了青筋。

她显得很紧张，嘴唇发白，眉紧锁，全身僵硬。

很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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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了侧身。

一个男马上跟着，依然紧贴在她身后。

郎一动，他也动。

男闭着眼睛，表很沉浸，很享受。

郎能听到耳边传来的粗重呼吸声。

一时间，焦虑、无助、紧张、愤怒、羞耻……

各种绪涌上脑部。

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这样欺负？

我一定要大声喊出来，揭发他的丑行!

但是他会不会不承认，或者说我思想龌龊?

郎越是忍让，男就越过分。

就在郎忍无可忍、即将发的时候，脑袋里却传来一把尖锐而冰冷的机械声。

“请注意!你的绪波动过大，已超过了正常阈值，请控制好你的绪。”

这把声音就像夏天里泼下一盆冷水，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呼呼——”她后背冒出冷汗，大喘气，“忍耐，忍耐!马上就到站了，必须忍耐下去!”

但是三秒之后。

嗯?

这是……

郎的瞳孔忽然缩窄，向下看去。

一只苍白瘦的手正偷偷抚上了自己胯部，揉捏着行到腰部，还在不断地往上移。

郎浑身颤抖，原本熄灭的怒火再次燃烧。

“请注意!你的绪波动过大，已超过了正常阈值，请控制好你的绪。”

提示声密集地传来，但怒已经取代了理智。

郎霍地转身，右手扬了出去。

……

第二节车厢。

大叔努力地往旁边移了移，可惜距离并不能拉开太多。

啪!

男童沾满灰尘的鞋底又踢在他的大腿上。

这是男童第五次踢到自己了。

——大叔一直在默默数着。

而男童的母亲，只在开始时敷衍般地道了声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