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小托尼的噩梦（上）

说实话吧。钱不是我要的，是她被那个孩子纠缠得烦了，随这么打发了他。她是个让心疼的苦孩子。如果她真想跟他走，来去自由，无关什么一千金路易。您不会以为我穷疯了吧？”

“谢谢您，罗曼夫，那我们可以和她谈谈吗？”

“这没问题，请坐坐，我这就去叫她过来。”

终于见到她了……不是一年之前荣兵误以为迷住了小托尼的那个技。她是珍茜——小托尼的姐姐。

她比托尼大六岁，容颜秀丽。和小托尼一样有着一金色的卷发。穿一条浅绿色的修米兹长裙，身材极好。在她的脸上根本没有风尘子的艳妆，全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一件首饰，整个有种素净到了极致的美。

但这些都不重要，她站在那里，让印象最刻的就是一个字——冷！从眼睛一直冷到了骨髓里的那种冷！

不是某些拿腔做调时那种装出来的高冷，她就像一个没有丝毫温度和呼吸的冰正朝你走来，荣兵和螺丝不约而同地暗暗打了个哆嗦……她不会把我们活活冻死吧？

“我们是……”

“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的来意。告诉他，无论三个月还是一千路易都是随说的。以后不要再来了。就这样。”

声音更冷！她一开，那些带着鼻音的字就如同一粒粒碎冰渣一样，冰冰凉地扑面而来砸得你脸上生疼！

“但是您……”

“说实话，或许就是类贪生怕死的天才让我活到此刻吧。这世上很多都活得无比挣扎，我尤其如此。所以请别再给我的伤撒盐了。我夜都在祈祷一觉醒来之后，昨天之前的事都已经忘得净净……”

“可他……”

“可他为什么非要来揭我那处永远也不会愈合的伤？他非得那么残忍吗？他非要追杀得我无路可走吗？”

“珍茜姐姐，可那年他才六……”

“别我叫姐姐！我听不惯！这点我早想通了，所以我不怪他。的确，他和我一样本能地畏惧那个君！那个魔鬼！我们从来都不敢，也无力反抗他。连同我那位被他经年累月地折磨之后早逝的母亲也一样……更何况那时他才六岁。所以请你转告他，我现在不恨他了，他也不必自责。就当我们从来就没在这世上遇到过，如此而已。”

“可您知道吗？他为了您……”

“你们和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再见先生们。”

两沉默地低着朝门走去，走到坐在沙发上正在读《马格德堡新闻》的老板面前，荣兵忽然停住了……

“罗曼夫，你们这里可以选择和拒绝客吗？”

院老鸨放下手中的报纸，很迷地笑了：“船长先生，在我们这个行当里，那是极度令不耻的行为。马赛之春在我接手之前和之后的近三十年里，还从未出过那样的事儿。”

“噢……那就好……”

荣兵拼尽了吃的劲儿，才呼哧呼哧剧喘着把两条罗圈腿儿倒腾得飞快的罗斯?特威尔先生按倒在了沙滩上……

“那老多你非找我啥呀？不去我打死也不去！”

荣兵竭力控制着还在不停挣扎的螺丝……“听我说，你听我说罗斯！小托尼的秘密绝不能让外知道对吧？”

“啊……”

“小托尼自己不能再去了这你知道吧？”

“嗯……”

“大叔一把年纪了，去那种地方做这种事不方便对吧？”

“哦……”

“我今天都是壮着胆子偷偷溜进去的，这万一要是让温妮知道了……你懂的……”

“喔……”

“切里就别说了，他上次进水手之家都哆嗦成啥熊样儿了？咱能指望这货吗？”

“噢……”

“小梅子？你敢想像他走进马赛之春时的样子吗？他要不顺拐我输你20镑！”

“呃……”

“贝格还用我说吗？他去了有个用啊？”

“额……”

“舍你其谁啊罗斯？”

“唉！”

小托尼不能再露面，一直藏在船上，其他回到了德克公司大院。大伙在晚饭前看到罗宾和螺丝是一起回来的，罗宾正像个教唆犯似地搂着螺丝的脖子不停地嘚吧着……螺丝就像个受骗的孩子似地一个劲儿点……

“你记住喽，别想一次就能把冰完全融化，不能急。你今天去了先重点说小托尼这么多年老做噩梦的事儿。”

螺丝点……

“也不用夸张，他做噩梦时多吓咱不都见过吗？实话实说就行。”

螺丝点……

“记着，表平静，语气平静。千万别给夸张的感觉。这种时候啥技巧也不能用！就像小梅子说的，只用真心吧。”

螺丝点……

荣兵冲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