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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抿了一
酒，缓缓道：“只是如何看待山上，意义不大，山下山下，其实界线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山下，短寿早夭，山上更加长寿。”
王毅甫问道：“仙家术法，柳先生都不讲？这不是比寿命长短，差距更明显吗？”
柳清风摇
笑道：“我是读书
，对上了沙场士卒，被一两刀砍死，王县尉，你说双方差距大不大？”
王毅甫点道：“原来在柳先生看来，山上修道之，就只是拳大些，仅此而已。”
柳清风不再喝酒，“有钱，山上，尤其是富可敌国的前者，所谓得了道的后者，双方都是得了天地造化的大恩惠，活命无忧，衣食更是几辈子都无忧了，那就应该想着打开腰包，还回去一些，有来有往，细水流长。这不是我非要学那道德圣，并非如此，而是如此做了，是送小钱出门、迎大钱进门的路数，归根结底，还是赚钱，得到更多的利益。”
柳清风继续说道：“对
坏规矩之的纵容，就是对守规矩之的最大伤害。”
说到这里，柳清风转望向已经喝了个半醉的少年柳蓑，笑问道：“那么我们如何确定自己订立的规矩，就一定是好的，是对的？”
“老爷自己想这些，我不想，想也想不出答案。”
柳蓑晃着脑袋，咧嘴一笑：“不过老爷也少想些，不然别的不说，我也跟着累了。”
柳清风摆摆手，无奈道：“你继续喝酒就是了，什么都不用想。”
王毅甫举起酒碗，敬了柳清风一碗酒。
柳清风也拿起碗，“我量力而行，不与王县尉客套。”
后来柳蓑已经趴在桌上熟睡过去。
王毅甫难得与这位柳先生闲聊如此之久，并且能够如此随意。
柳先生说那些王毅甫眼中的大事壮举，都色平静，极为从容，唯独在说到一件王毅甫从未想过的小事上。
柳清风竟是天荒喝了一大酒，真是借酒浇愁了。
“宝瓶洲各处，一地方言的消失，让心痛。许多大的小的，哪怕极为碎碎的文脉，只要书籍还在流传，总有补救的机会。可是那些牵连着许多风俗的方言，若是没了，就是彻底没了啊。”
柳清风最后怔怔望向窗户。
窗户关着，读书看不见外边的月色。
是不是比昨天明亮，还是会比明天黯淡，都不知道。
————
徐远霞回了家乡，开了一家武馆，只不过这位馆主，却喜好关起门来偷偷写书，给下打扫房间，偷看了去，便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虽说大髯汉子一大把年纪了，那副尊容，也实在上不得台面。可是愿意嫁给他的姑娘，还是不少。
毕竟一看就是个不缺银子的主，关键是这个上了岁数的男，方方面面，都吃得开，本地的江湖帮派，县令老爷，同城的郡守府里边当差的，秀才贡生，他都能聊几句。
一条老光棍，只要腰包鼓，想当光棍都难。
城池周边的
山，来了一帮仙老爷，占了一座山清水秀的僻静山，那边很快就云雾缭绕起来。
很快老百姓们就蜂拥而去，在山脚那边，有那磕求仙家缘分的，也有求着这些仙帮忙消灾解难的，只是都被拒之门外。
然后一位山上仙云游山外的时候，相中了一个修道胚子，原本是个郡城最寻常的市井少
，她自己死活不乐意，一心想要与青梅竹马成亲，过安稳
子。她喜欢的年轻男，刚好就在徐远霞的武馆学拳，暂时算是外门弟子。
只是让徐远霞哭笑不得的事
，是他走了一趟山中，用道理外加那把腰间佩刀，好不容易说服了那帮练气士，别用强的，得做那你我愿的买卖，那些修道之，境界不高，而且也算讲理，和和气气的，便答应下来。
不曾想徐远霞的武馆，很快给那少的爹娘带了一大群亲戚，闹了个
飞狗跳，哀嚎不已，尤其是位老妪，哭得晕厥过去，差点没能喘过气。
后来少自己也改了主意，不管是被爹娘亲戚说服了还是如何，总之就是答应去山上修行仙家术法了。
徐远霞便闹了个里外不是。
只不过江湖路走多了，徐远霞倒也没觉得如何。
那对男，分别之前，也就是那些相约柳梢，山盟海誓什么的，估计双方都想通了之后，还会对未来充满憧憬。
一个学了拳，当江湖大侠，自己开门立派，一个在山上学了仙家术法，以后甚至可以相互帮衬。
只是还没过一年，她便来得少了。
再过了一年，她就
脆再也不来了，哪怕男子去找她，也上不了山，更见不着她。
以前滴酒不沾的年轻男开始学会了喝闷酒。
徐远霞对此也只能是一声叹息。
那少是修道胚子，还真不假，一次跟随师长师兄，竟然已经能够从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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