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5、人生不归路

商务车是先把柳清送回家的，这姑娘下车的时候还是那种办事员吻：“接下来石先生和太太的户籍要在哪里，江州？平京？总不能去山里面吧，得考虑未来孩子的户就学啊之类问题的，有决定了明天我好开始办理，晚安了！”

看着那消失在楼道的身影，齐雪娇迈到副驾驶坐下：“我真想偷偷跟过去看她是不是一转弯就在楼道里哭！”

石涧仁专心把车掉：“她不会。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却没说为什么。

齐雪娇也不问，再趴挡风玻璃往上看：“你这房就脆给了耿海燕的吧，要不要顺便也去跟她说一声。”

石涧仁汲取教训：“不用这么刻意，明天到办公室再去沟通。”

齐雪娇就嘿嘿嘿：“唉，那只有回我那小公寓过新婚之夜了。”

石涧仁还在装正经：“嗯，我那公寓已经好久没去，估计收拾都得好久，吃点什么再回去不？”

齐雪娇怀念：“好，就在楼下再吃点夜宵，你说起来我就有点流水了。”

已经有点暑气的江州街晚上，就是各种大排档夜市扎堆的好时节，昏黄的灯泡在红色旧篷布下面映得到处都是暖洋洋，更热了，然后这种色调下还偏偏尽是热腾腾的麻辣烫、串串香一类滚烫鲜辣的吃食，两子其实都是外地，却已经习惯了这种无辣不欢的味，按齐雪娇指点的方位寻了家街角的小铺子，娴熟的用江州话要了个麻辣锅，然后蹲坐在小桌边开始迫不及待的烫食，花椒麻辣足够强劲，鸭肠毛肚也处理得鲜，蘸一调料放进嘴里简直浓香怡，滚烫的感觉从嗓子眼一直到胃里，然后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的舒坦得叹出一气来：“好！”

石涧仁还探身去抓了两瓶啤酒过来，正在找开瓶器，齐雪娇就拎了娴熟的用筷子就撬开，然后心调配冰冻跟常温的凑在一起搀和成凉酒，才喜滋滋的分了那廉价塑料杯子给石涧仁：“来！祝我们今天结婚快乐！”

桌子是那种刨花板贴木纹纸皮的，边角已经剥落露出烂发胀的内芯，桌面上也泛着油光腻腻的还有些脏，可偏生是这样的环境里，看着这爽朗的姑娘，石涧仁觉得所有的面相功夫都丢到了九霄云外，一颦一笑都那么的美丽自信，充满了喜悦的光明，麻辣锅翻滚着的雾气简直有点氤氲的光影加成，让周围的一切环境都只是背景，眼里只有这姑娘。

这种场景可能比任何豪华的婚礼跟盛大场合都契合石涧仁的内心，他居然有种油然而生的庆幸，无比幸运的接过杯子：“嗯，结婚快乐！”

小店铺里面桌子都挤得挺近，旁边好像有也听见这俩的祝酒词了，忍不住回看一眼，姑娘是真的眉飞色舞引注目，男的虽然黑点还戴个墨镜，但衣着品位应该都不差啊，来吃这样的路边游摊也就罢了，还是结婚来吃，简直……

很容易给落魄的感觉。

还好这对儿新婚夫真不在乎旁的眼光，石涧仁甚至后来都低摘了墨镜，不然实在是看不清锅里有什么吃的啊，齐雪娇还趁着这机会偷偷给自己弄了好几筷子鲜香的荤菜，直到石涧仁收了墨镜才勉为其难的坚持集中在蔬菜中。

不过两三瓶啤酒下肚，显然都有点话越来越少，不是因为没话，而是都能联想到接下来要面临什么，齐雪娇都有点不由自主的拿筷子去石涧仁的调料碗里搅搅挟点什么吃了，感觉真是个的事，以前光是看看别的吃食都会觉得内心抗拒恶心，现在却觉得很甜蜜！

所以不由自主的都尽量想做得平常些，“这个不错，你尝点……”“这有点辣，还是加点醋。”“你不要太冰的啤酒吧，再来瓶不冰的？”

潜意识都想保持这种老夫老妻的吻状态，好像就能掩盖实际上是新婚菜鸟的事实。

不过这种忐忑比起周围那些若悬河、世故老道的各色等显得更加珍贵，特别是两子岁数都不小了，在这个十几岁普遍就有的年代，简直土得掉渣。

所以齐雪娇觉得自己放下筷子伸懒腰的动作都在释放强烈的暗示意味：“吃饱了……差不多了哦？”

石涧仁也让自己稳重些，还好这个他练了二十年，比较擅长，沉稳的点点结账起身，齐雪娇的身影倒是引得不少偷看，本来就算跟倪星澜、吴晓影她们比，前军医都没觉得自己在身材上落了什么下风，只是得控制别发胖！

未来显然是个心宽的生，那多么恐惧！

但这时候挽着石涧仁走起来她都有点不会走了，怎么迈步好像都格外的婀娜摇曳，反正她是这么觉得自己在发。

俩住的那楼不是十二楼才平街么，而且还得从路边这栋大楼的平街层穿过去走一条天桥，这种江州山城特有的建筑结构里穿楼两边就开发成了很多店铺，有药店，前军医终归还是有职业强迫症：“那……还是去买点那个，呃，我去买！”

购买她是不害羞的，主要是对上使用者有点赧然：“你知道这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