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引 切断前尘

雪停风息，晨光清亮，谁还能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血夜。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张正瞧见节南的笑容，也笑，“小山姑娘今早气色不错啊。”

张正手下也死了几个，但活着的他，还得继续过子，不可能一直悲悲戚戚。

“托二位的福。”节南上前，盈盈一礼，“崔大怎么也来了？”

大王岭这局棋，四下。

王泮林，千眼蝎王，崔衍知，还有她自己。

赢家有三，这会儿面对着面，就有两个。不过对面这个崔衍知，尚且不知她是对局的。

张正抢答，“崔大忙了一夜未合眼，还特意送柒姑娘回来。”

节南心道，这张正改当官了还怎么，马拍个不停，想他在凤来县那个小地方还挺气活现的，商师爷面前还拿拿乔。

但她也是，顺着缰绳摸驴脑袋，再对崔衍知福一福身，“辛苦大。”

崔衍知确实一夜未眠的模样，短髭泛浅青，眼中血丝根根，官服还是这几一直穿着的那套，皱的，包扎伤的布都没换。

“不过，大也别忘了照顾自己，我瞧你这伤挺，还有新血渗出，要小心才——”突然回过来的节南，发现自己关心得多了一点点，连忙收尾，“——是。”

崔衍知冷冷的眼锋扫过节南，原本一张没啥表的脸，陡然疏远又防备起来，甚至向后退开一步，“本官省得，不劳姑娘费心。”

节南纳闷，这文官儿嘛躲远？她瞧张正拍马是拍在马脚，难道她还不如张正，一不当心，给以要砍马脚的错觉？

张正因此也留意到崔衍知的伤，一个劲儿凑跟前，劝崔衍知回去休息。

但崔衍知纹丝不动。

节南瞧在眼里，故意往崔衍知身前靠近一步，见他果然又退了一步，心觉文官儿只是躲她。

她转念一拐，柒小柒说得不错，多半是自己这张死脸，让一看就觉晦气。

节南一旦想通，不管真相为何，心里就会完全放下，“不费心，当真不费心，就是客套话，大尽管放自在些。”

崔衍知想不到她不但看穿了自己，还毫不掩饰地说出来，不禁微恼，“姑娘这是什么话，本官有何不自在？”

张正愣嘎嘎，本来没觉着，让节南一说，满脑瓜也冒出疑问来，再瞧崔衍知的样子，分明是让那姑娘说中了得恼羞成怒。

他讪笑，打起圆场，“小山姑娘，大守礼而已。对了，刚刚大说，只需我跟他走一遭，你不必去见知府大。”

崔衍知拿出一封牛皮红贴的官函，“知府大昨夜已查点过税数，与账册无误，故而签了回执盖了官印，你这桩差事就算办完了。”

节南接过，仔细看过公文上的每个字，连官印都瞧了半晌，才点点，“无误就好，只不知张大镖何时能出发回凤来？”

崔衍知不明就里，“大王岭上死伤不少无辜者，知府大要亲自问这桩匪袭案，张镖是重要证，少不得要耽搁几。”

张正道，“大王岭山贼太猖獗，这回不仅劫财，还伤害命。可怜的刘小姐，受得惊吓可不轻。现有崔大和刘老爷两位力诉，加上我一份，若能让知府大下决心清剿，对我们凤来百姓可是一件大喜事。小山姑娘且安心等几，咱到时一道给师爷报喜去。”

“张大镖今何时回来？”

崔衍知眼里就有些不耐烦，只想子实在多唠叨，但转了身要走。

“这不好说，没准要到晚上。”张正毕竟是同乡，耐心些，但见节南把知府大签发的公文回执递过来，不禁怪，“小山姑娘，这是——”

节南一笑，“张大镖担负着全县百姓的安危，小山不好耽误，这封回执还请您带给商师爷。”说着话，掏出一封信来，“这里有给张大镖的信，还有解役公文。商师爷说我办完这件大差事，衙前立役就满一年，可以不必再立，从今往后来去自如。而我本来在凤来县也没什么亲，所以和表姐商量了去南方投亲，故而师爷先备下公文，只要差事办好，就让我给张大镖。”

张正拆阅之后，把信收进自己怀里，又把解役公文还给节南，对望向自己的崔衍知点点，道声正是如此。

崔衍知朝节南伸出手，不容商量的语气，“把公文拿来让本官瞧瞧。”

衙前立役是法令，他是专究法令的推官，对待和事，一律存疑。

官比民大，节南都懒得争，直接放进崔衍知手里。

崔衍知确认之后，还给节南，漠然道，“公文无错，只不过没有这般率办事的衙门，解役公文除非病死老死，都该由本到衙门候着，当场签字画押上官印，才算生效。”

节南终是管不住嘴，“照崔大这么说，知府衙门更是率，凤来没有县令五年了，商师爷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