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面】（118、119）

「你觉得佛在哪里？」

我的眼睛不自觉的眯了起来，再次以反问的方式对她进行了答复：「难道不

是在西方极乐世界么？」

「错……」

达耶。仁波切的表凝重了起来。在立刻否定了我的反问之后朗声说道：

「我不地狱？谁地狱……万千神佛，众世菩萨，他们都不在你所说的那个什

么极乐世界！他们在地狱！我佛如来在，地藏王菩萨在……还有观世音菩萨…

…所有的神，所有的佛！此时、此刻……他们都在地狱！」

听到达耶。仁波切这种闻所未闻的说法，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脸部的肌在不

自觉的状态的抽动了起来。

「你是说，佛祖，菩萨们不在西方极乐世界？而是都在地狱里？他们在地

狱里嘛？难不成是在拯救灵魂，普度众生？」

面对我近乎于调侃的新问题，达耶。仁波切的表平静而安宁。

「你说对了……我佛慈悲，地狱一不空。他便会在地狱中忍受一的煎熬！

不止是他，其他所有的神佛和菩萨们都会在地狱中拯救世！」

「连个假期都没有？」我眨了眨眼。我注意到，在她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

脸上居然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虚伪的所谓庄重神态。也因此，我毫不客气的持续

了调侃的语气。

达耶微微摇了摇，她这一刻似乎意识到我真的是在调戏她了。但出乎我意

料的是，她并未向之前那样失态，变的歇斯底里，而是依旧保持了此刻的那种平

和语调。

「地狱是什么地方？西方极乐世界又是什么地方？」

我眨了眨眼，没有预料到她居然如同打禅机一般，又一次向我抛出了新的问

题。

「地狱么？应该和俗世间的监狱类似了！惩罚罪犯，同时清洗他们身上的罪

恶，然后再把他们丢进六道里去重新来过。极乐世界么？好地方……给予

善良者以奖励，让他们获得行善积德之后的福报。和基督教里的天堂类似吧！伊

斯兰教里倒是明确描绘了天堂的样子，说有很多处随便，想吃什么吃什么，

想喝什么喝什么……」

说到后面，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了。而原因很简单……就在我和

达耶。仁波切问答的过程中，我感觉到了体内涌动的那欲望。而且我明确的确

认了，就是欲！

这时的我有些烦躁起来。我想要发泄……而发泄的方式在我看来只有两种。

一种是找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而另一种就是把按到在地，狠狠的捅！

眼前的达耶。仁波切是个实实在在的美儿。虽然之前我对她产生了极度的

仇恨，但当这无名欲火升腾起来之后，我对她的那种仇恨竟然在不知不觉当中

也转变成了一种欲望。毕竟，我管她是不是佛门子……她是，这点最重要

……是……就能被我上！也因此，在答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自己都知道

自己在胡说八道。要么激怒她，和她上一架。要她不动怒，说这些调戏的话，

则似乎能从某种程度上缓解我体内升腾起来的这欲望。

不过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听到我后面的胡言语时，达耶的眉虽然跳动

了两下，但却没有动怒，而是出言制止了我的话语。

「……那么？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去天堂，还是去地狱？」

「难道说这世界上还有心甘愿想下地狱的？」我对于她突然冒出这样一

句问话有些莫名其妙。

达耶。仁波切原本试图注视我的双眼，但忽然意识到我是红莲之后，她将视

线游离到了我的身侧。

「看来，你也只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了！」

「我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是什么超凡脱俗的。」我条件反般的应道。但

随后，我听到了达耶。仁波切的喃喃自语。

「……我想下地狱。」

我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般的望着眼前的。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不

仅心理不正常，连思维都不正常了。

「……只有在地狱之中，我才能真正的见到我佛，然后夜夜的朝拜他，

聆听他的教诲，觉悟他的所想所感！」达耶。仁波切说着说着，脸上显示出了无

限的憧憬和虔诚，这一刻，我意识到，她说的这些话绝非是在演戏了，我甚至能

感受到她从内心处涌出的那种对佛祖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