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冬月（中）

南澳岛的码上，一如当年林察来投时的那般，只要乍看上去就可以看出来长久缺乏保养的海船停泊在此处，将码挤得满满当当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船工们在监工和明军的监督下忙忙碌碌，时而从木料中弄出一根根长条状如蛆虫般的物体，便随手扔进了盆里。城外的军营已经住满了如乞丐般的汉子，有的披散发，有的束着发，更多的则是在不短的发桩子之中，于后脑的部位垂着一根辫子，甚是乍眼。当然，若是仔细看去，依稀还能看出那些早就变了颜色、失了款式、很多地方仅仅是一堆布条拼凑而成的“衣服”似乎还是灰蓝的底色，也就无所谓那些辫子了。

郑成功和陈凯匆匆赶回，陈豹已经在码上等候。除了陈豹，却还有个三十六七岁的青年武将，若只是看那年岁，大抵也就是个陈豹的部将，但是此在气势上竟一点儿也不逊于陈豹，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却也是个异数。

“末将施福，拜见国姓。”

武毅伯施福，受封于隆武二年三月，同年冬月奉郑芝龙之命与澄济伯郑芝豹一起率领郑氏集团主力降清，随后在郑芝豹退隐的况下，率领部分福建明军追随李成栋粤，为“我大清”征服广东，乃至是广西东部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是即便如此，施福在清廷那边也没有获得任何爵位和职务，仅仅是以着隆武朝的武毅伯的身份为清廷绞杀永历朝的明军和义军。等到李成栋反正，施福所部先是被剥离为水陆两师，分地驻扎，随后李成栋在朝中发力，他被永历朝廷施舍了一个延平伯的爵位，直接就被“派遣”往福建去收复失地，和施琅、黄廷他们一样，弃之如敝履。

这件事，发生在永历二年的八月，而今时今却已经是永历三年的冬月了，跨度长达一年零三个月之久，甚至就连走陆路的施琅也是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投郑成功的麾下。昨天乍看到施福来投的报告，陈凯细细想来，在海上漂泊了一年之久，甚至他一度怀疑施福是不是飘到了澳大利亚，去和袋鼠玩搏击去了，以至于被打得晕脑胀，险些没找到回福建的路。

“施伯爷，来之何迟？”

陈凯倒是打算问问施福，奈何这种场面，他也没有必要争这番义气，脆就看着郑成功和施福寒暄了起来。

施福是郑芝龙的中军部将，最是亲信二字。在当年的郑氏集团之中，即便是如今的陈豹、洪旭也远远不及其。比之施琅，郑成功与施福更加熟稔，谈及诸般往事，感慨之色，不断的浮现在抛开陈凯以外的三面上，甚至很多时候就连陈豹也要差上一重。

一路上，陈凯没有多嘴，其他也很有默契的不去问及施福这一年多到底去了何处。回到总镇府，接风宴还未到时辰，郑成功还是拉着施家叔侄叙话，陈凯和陈豹则在一旁作陪，只当是等开饭了。

聊着聊着，郑成功很快就提及了对施福的任用问题，不过比之林察、比之施琅、比之周瑞，比起这些直接就被任命为某一镇的总兵官不同，郑成功却征求了一番施福个的意见，是继续带着水师，还是转为陆师，有想法都可以拿出来谈谈。

然而，郑成功盛意拳拳，施福却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原以为是其尚需时间考虑，可是没等郑成功出言表示，施福却起身言道：“国姓看得起末将，是末将的荣幸。只是末将年纪太大了，这征战四方的事，还是留给年轻去做。”

此言既出，在场众无不色变，反倒是郑成功和施福这两个对答之的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异处，就好像是施福所说的那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一般。

在场众的色，无不在陈凯的眼中，这份诧异，于他亦是如此。其实，这里面的问题很是简单，因为施福是公元1612年生的，现在才不过只有三十七岁而已。比之他的侄子施琅，也不过是大了九岁而已，若是与陈豹、洪旭相比，更是分别小了十二岁和七岁。刚刚步壮年，正是大有可为的年纪。

现在施琅在郑成功麾下为将，陈豹和洪旭也在郑成功麾下主持一方事务，他身为郑芝龙的亲信，势穷来投，却一张，言下之意就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退隐，摆明了车马就是不愿意跟着郑成功打拼，这不光是打了郑成功的面子，甚至就连陈豹也面露出了不悦的色。

“袋鼠真厉害，不愧是在澳洲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的一代霸主，把施福都打老了，服气，服气。”

施福此言说罢，陈凯遐思万千，施琅若有所思，施显则连忙出言劝说，奈何施福心意已决，并非旁能够劝动的。眼见于此，郑成功也表达了他对施福近三年来的经历的理解，表示可以为施福在他的控制区修建府邸，颐养天年。只是放在陈凯眼中，郑成功似乎对此很是不满，只是没有太过表现出来，而他亦是凭着数年的往以及在后世见见事的经验才会约莫的有着这种感觉。

接风宴如期举行，在场众，除了陈豹与施福多了层隔阂以外，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出来。待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