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三岔口（二）

诏安以西，便是州，背靠经营了一年多的占领区，原本还是比较安全的。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奈何大军尽出，顿兵城下的话一旦清军追至，内外夹攻，反倒是更加危险。

柯宸枢所言非虚，郑成功亦是明白这个中道理。事实上，在场的众将大多能够设想到此处，只是有的未必能有柯宸枢想得远，更多的还是不愿摊上这等费力不讨好的殿后任务。

趋利避害，郑成功自是明白。于柯宸枢，郑成功本就很是看重，始终认为其是一位“沉毅有谋”的良将，虽然这两年柯宸枢的光辉被陈凯和施琅所掩盖，但却也不能否认其的能力，至少郑成功每有独当一面的军事任务都会想到此，而每一次柯宸枢的表现都相当不错。

“鞑子援兵赶来，不是王邦俊领兵，就是王进那厮，兵力不会少于三千，你这一部不够！”

说罢，郑成功点了黄廷和何德二，让他们带着援剿左镇和右冲镇随行。至于他们的作战目标，即是在明军夺取诏安县城，彻底将新取的占领区与旧有占领区连成一体之前，堵住清军的来路。

除此之外，郑成功还派遣了黄山守南岭门小路，甘辉驻札岭下以为援应，称得上是一个考虑周全。但这场截击战的关键，却还是在于盘陀岭的守御之上。

大军一分为二，郑成功亲统主力西进，直取诏安县城，而柯宸枢则带着打援的马急忙赶往盘陀岭。

盘陀岭古道是闽粤古驿路重要的一段，以崎岖闻名古今。此间乃是山谷地带，虽然不比蜀道那样“难于上青天”，但是两边是高山悬崖，道路崎岖，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

柯宸枢和黄廷、何德三镇马抵达之时，清军还在赶来的路上。眼见于此，三连忙分工，按照来之前的布置，由柯宸枢守盘陀岭古道左岭，黄廷和何德二率部守右岭，“相为犄角。虏若冲左则右援，若冲右则左援，若从中路则互击”。

十月二十六，郑成功进诏安县城，大军驻扎于龙峰、磁灶一带。守将晋级、知县李四知议援兵不至则降。

同，援兵进抵盘陀岭，由福建左路总兵王之纲、漳州总兵王邦俊亲提本部兵马兼调集自各县的清军汇聚于此，比之明军预计的不低于三千之众足足多出了一倍之巨！

议定休整一后，分兵四路围攻盘陀岭，打通进诏安县的道路。十月二十八黎明，清军大举出动，按照议定的计划，左路镇标右营走小道攻黄山把守的南岭门，王之纲所部主力攻右岭黄廷、何德二镇，王邦俊带来的漳州镇标中、左二营攻左岭柯宸枢所率之中冲镇，漳州千总魏标所部于道中拦截援应，另遣海澄副将郝文兴率部抄后路攻中冲镇。

清军大举出动，浓雾弥漫，数米外已无法辨识形。清军自持兵力远胜明军，兼诏安危在旦夕，不敢有丝毫迟疑，依旧按照原计划出兵攻山。

根据前两的探查，右岭的明军兵力较为雄厚，王之纲和王邦俊议定，便以此为主攻方向。大军穿行于雾霭之中，他们看不见山上立寨扎营的明军，明军也完全看不到他们的行迹。一路上，怪石嶙峋、植繁盛，清军在几乎看不清楚痕迹的小路上步步近，更是强行拖拽着几门火炮，速度不可谓不慢。

然而，雾过于浓密，清军的动向山上几乎是不得而知，如同是聋子瞎子一般。就这样，清军的夜不收尽数撒了出去，凭借着更为丰富的经验，一个个的清理着明军的暗哨，大队清军紧随其后，慢慢的登上山，直到营寨左近才发了第一的冲突。

到了这个份上，居高临下的优势已经然全无，于黄廷和何德而言，唯独还能依仗的就是道路狭窄，不宜通行，清军的兵力优势无法展开，那么优势在山上就和没有一样。

猛攻了一，清军不得寸进，反倒是险些被援剿左镇给轰下了上。清军重新稳住了阵脚，明军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将其驱逐下山，只得围绕着城寨进行守御。这倒是与他们的任务相符，不过黄廷还是派了信使回去向郑成功求援，因为此番清军的兵力比他们早前预计的可是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浓雾不曾散去，竟仿佛是愈加浓重了起来。清军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便是黄廷也已经开始疑心了起来。可是正待他抽调士卒发动突击之时，一声轰鸣响起，几近于直的炮弹竟直接将一段寨墙轰出了个窟窿来。

炮弹磕在了地面上，削没了浮土，将下面的石块露了出来，随即便崩飞了出去，顺带着将一个明军的胳膊带走。

惨叫声中，高温碳化的木寨墙轰然倒塌。然而，没等黄廷做出反应，清军的炮弹便接二连三的轰了过来。

“还击！快！”

清军的炮击展开，明军也立刻做出了应对。火铳、火炮，乃至是弓箭，就如同是不要钱一般死命的往浓雾之中去，仿佛借此便可以将恐惧穿一般。奈何营寨是死的，是活的，清军早前的炮兵阵地也没有露，明军的还击就好像是石子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