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旧事（三）

如此直言不讳，陈凯这般说话，在场的众登时就是一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可若是再看那副色，却分明是慢慢的自信，就好像是只要他说了句“我，陈凯，打钱”，万家兄弟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所有的库存都双手奉上一般，实在让不明所以。

未待万礼与那和尚开，坐在下手的万义却是冷哼了一声：“国姓爷，咱们兄弟是知道的，那也是咱们福建响当当的一号物。可是恕某见识浅薄，可不记得国姓爷有攻陷了漳州府城，您这个同知却不知道又是从哪来的？”

万义子急躁，言语中免不得有些夹枪带，万礼与那和尚不由得眉一皱，却也没等他们说话，陈凯便是一笑，继而言道：“看来，是本官托大了。没事，不认识本官无所谓，知道国姓爷便足够了。如今国姓爷在州声势正隆，本官此来便是做一回说客的。”

说客，万家兄弟又不是没有见过。当年的明廷，现在的清廷，也都有派游说过他们。几次下来，万家兄弟也已经摸到了套路，无非是一张嘴便恫吓他们有灭顶之灾，先把他们吓上一大跳，随后便开始吹嘘大明官军如何如何或者满洲八旗如何如何，恐吓结束，再以主事官员，或知县、或知府、或兵备道员、或巡抚对他们还是有惜才之心云云，反正来回来去的无非是换些词句和名罢了。

陈凯这番，却是很有些新鲜劲儿，但是这个态度却让他们很是不自然。旁的不说，这番游说，一丁点儿的言辞技巧也不讲究，直愣愣的把话题捅过来让他们做出选择，搞得像是最后通牒一样，莫说是万义了，其他也免不了有些不悦

大殿内一度冷场，那和尚却是要打打圆场，毕竟郑成功在闽南也是数得上号的一个大物，麾下战将如云、拥兵上万，便是此番不成，也总不好得罪了其不是。

奈何，今天似乎这老天爷就不打算让他开了，没等他想好说些什么，万礼便向陈凯质问道：“这位陈同知，是来劝我等投降的吗？”

“就是，有个拉拢的态度没有。”

“的，就算是劝降，也总得有个说法吧。这么连个好处都没有，可见是没有什么诚意！”

“……”

在座众，你一言，我一语，庄严肃穆的大殿内登时就化作了菜市场一般。然而，在这一群吆五喝六的汉子之中，陈凯却是依旧站在那里，嘴角上带着那丝未曾褪去的笑意，反倒是如一盘冰水毫无顾忌的浇在了万礼的上。

“来，给陈同知上座。咱们都是些乡野村夫，还望陈同知见谅。”

万礼此言既出，在场众皆是一愣。可是转过想来，陈凯进了门，似乎也没说过什么太多的东西，反倒是他们揪着这个态度的事没完没了，倒显得少了些礼数。

太师椅送上，陈凯还了一礼，便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上面。一眼扫过了众的色，才微笑道：“这位将军说的没错，本官这次确实是没有带什么好处过来。本官听林把总说起过万家兄弟义薄云天，大抵也不会看得上什么俗物，现在看来好像是本官想多了。”

一句话把众噎了个结结实实，陈凯便对这些的首领万礼言道，因为在他看来，这十八结拜，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这个万礼，与其他说再多也终究只是废话罢了。

“各位身处漳南，对州的事当也会知道一些。国姓爷如今纵横州，半年光景，逐许龙、降杨虎、朱尧倾心归附、黄海如负荆来投，就算是吴六，在国姓爷的大军面前，也只作丧家之犬。说句明白话，州光复不过是须弥之间，接下来便是闽粤大地，便是这半壁江山。本官此来，只是来给诸君指一条光明大道罢了，作何选择，乃是诸君自家的事，与我何，用得着本官给尔等送礼？”

陈凯霸气侧漏，分明就是以着郑成功如今的威势作为背景的。万礼等身处山林之中，对陈凯的名字还有些模糊，但是郑成功拿下了分水关，其部将柯宸枢截杀诏安县清军的事却是早就听了个满耳，只要派在县城里稍加打探，便能知道郑成功如今的势，哪怕是对其细节依旧不甚了了。

这一段话，洋洋洒洒的说过，陈凯便继续保持着那份笑意，仅仅是在那里一坐，大殿上便再无方才的那般嘈杂。寂静之处，呼吸可闻。

没了那份杂无章，就连窃窃私语也不复存在，有的只是众的目光在不断的错着、在不断的变幻着，就好像是真的有无线电波在这眼中不断的出，倒也让陈凯对体的极限有了一个新的预期。

“各位用不着这般，本官并非今天就找各位要一个回答。话，本官说过了，各位可以慢慢考虑。若是有意，派到南澳岛来找本官，或者是直接去州府城里找国姓爷，报上本官的名讳，自会有招待各位。”

说罢，陈凯站起身来，拱手一礼，便转身欲出，看上去竟好像是真的要离开此处，着实将在场的众又是看了一个错愕。

“陈同知，我等实需要时间商议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