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旧事（一）

数后，城内的一片空地上，徭役的民夫们在挥汗如雨的劳作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片区域，是陈凯计划中军服制作工坊的新厂区，比之原本的那个院子，是要大上很多倍的。

民夫们在监工、匠们的指挥下，划定区域、夯实地基、搬运建材，整个区域忙得是一个热火朝天。

不只是这里，尚在使用的军服裁制作坊的院子里，也早已坐满了工。房间，已经不敷使用了，她们也只得坐在廊下、在院子里，甚至是在院子外面，支起一张张桌子，有的按照尺寸裁制硬纸板，有的按照硬纸板的大小，用石灰块或是炭块在红色、白色的布料上擦着边缘来描绘廓，而剩下的工们，则分做了剪裁和缝纫两组，最后由一些做得久的工负责检查和存储。

新厂区的热闹、旧厂区的拥挤，现在都还仅仅是过渡期的不可避免，但是这份气象，却还是能够让感到振奋。旁的不说，在这到处皆是杀得尸山血海的残明末世，一处生机勃勃的规模化企业，哪怕只是军工企业，其建设的本质难道就不比那些坏更加值得期待吗？

然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陈凯却没有那个闲逸致来观赏这一切。接到通告的第二天，陈凯与陈豹密议了一番，后者便派了一队锐亲兵随陈凯乘船离开了南澳岛。同时出发的，还有刚刚接手了军器局卫队队长的林德忠，甚至就连第一个目的地，也是林家原本的故乡之地。

“那，不是老林家的德忠吗？”

“哎呀，你不说我还真没看出来呢。这才大半年的功夫，德忠都成军官了啊！”

“……”

陈凯一行抵达，村中百姓们无不是躲到了房中、屋后，透过门缝、墙角，向那一行张望。

林德忠带着这队亲兵，护卫着坐在轿子里的陈凯。漳州府府衙的旗号打出，村中的乡绅和里正们却没有急着出来迎接。

毕竟，这是州地界，邻省的府衙，还是不太能够管得到他们的。可是随着这其中突然有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好像前些子曾听谁说过，说是某个杀不眨眼的家伙坐了漳州府的官儿，为此他们还一度松过那一的大气的事，这群家伙便疯一般的蹿了出来，纷纷拜倒在陈凯的轿子前面，称死罪。

“起来吧，本官一个漳州府的官儿，也管不到尔等这些州府的，不是吗？”

“不敢，不敢，陈参军格毙车任重，威震州府。但有吩咐，吾等绝对照办，绝对照办。”

乡绅俯首在地，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往地上砸。陈凯坐在轿子里，也不下来，听了这话，却反倒是笑道；“既然是这样啊，那本官亲自与尔等会话，尔等感动不感动啊？”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动。”

“那不感动就跪着吧。”

冷冰冰的一句话说出，轿子重新抬起，林德忠带着亲兵们径直的往前走去，那些伏在路旁的乡绅、里正以及他们的亲信子侄们却连个也不敢放。

一行继续向前，很快就来到了林家的旧宅。时隔半载，小院显得败不堪，依稀间，陈凯似乎还从中听到了些鸭的叫声来，只是坐在轿子里不太清楚是小院里发出的，还是外面的动静。

“走吧，回来告诉那几个乡绅和里正什么的，这院子就这么空着得了。”

“是的，参军。”

一个亲兵领命而去，顺带着问了几个问题，那些乡绅们才战战兢兢的起了身，但也不敢离陈凯一行太近，仅仅是尾随而已。

就这么，陈凯等来到了林德忠的那个青梅竹马家的小院前，用不着亲兵动手，乡绅就指使着子侄们叫，很快那户家的老老小小就在陈凯的轿子前跪了一地。只是没等他说话，里正便带着一群丁壮把村中的一户家给绑了过来。

“去年四月，林家兄弟在山林里救的便是本官，那二十两银子亦是国姓爷赏赐的。这个私通明军，尔等确是没有说错。”

这话一旦说出，当即就又是跪倒了一片，一个个的连死罪都不敢说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如捣蒜一般。片刻之后，已经有两个气虚的昏倒在了地上，可除了他们的子却没一个顾得上他们，还是在那里首下尻上，其中更是少不了刻意压低了的泣泪。

州民间不明不清，这样的现象陈凯还可以理解为是百姓的自保之法，但是如这等，为了一个子，便要强诬他私通明军，将与明军接认作是一种十恶不赦的大罪，却是绝不能留的。

陈凯自不会脏了自家的手，直接让乡绅们将那一家送官，便了了这件旧事，也算是为林家出了恶气。再转，他便与林德忠那个青梅竹马的父亲会话，却已经是另一种气了。

“老丈很是聪明，你的运气也很好，林兄弟是救过我陈凯命的，在军中亦是前途不可限量，有此婿，是你家的福气。”

“陈老大说的是，陈老大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