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栽花插柳（四）

六月二十二，经过了两的休沐，军器工坊恢复了生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不过到了此时，扩建的工作也正式展开，一个新的、规模更大的军器工坊即将在这南澳城中拔地而起。

南澳岛地处闽粤界，与福建南部漳、泉二府之间的厦门岛相距近五百里。这个距离，于后世不过是几个小时的功夫罢了。在此时，步行、乘车虽是耗费时，但若是乘船，即便是风向不顺，却也不过是寥寥数而已。

南澳岛的军器工坊的扩建工作正式拉开序幕之际，郑成功的舰队缓缓驶，在厦门西侧的鼓屿抛锚停泊。待通一二，大队的将士便鱼贯而出，在驻守此地的郑彩部将的指引下前往指定的军营休息。

港处热闹了起来，远处的光岩上，永胜伯郑彩和定远伯郑联二正立于此处。只是一个极目远眺，眉微皱，而另一个却还在不断的打着哈欠，完全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

“兄长，为了那个离不开娘的小孩子，用得着咱们亲自到此相迎吗？”

郑彩早前还在试探的进攻一次漳州府城，遭逢小挫，此番听闻郑成功前来赴约，便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此时已是巳时，便是上三竿也早就过了，郑联还是这般模样，郑彩却也知道，他的这个弟弟平里便贪恋杯中之物，昨夜还在万石岩上聚众饮宴，若非是他强拉着，此刻断不会出现在此处。

郑联中的那个所谓的“离不开娘的小孩子”的说法，不只是因为他们兄弟在年纪上与郑芝龙相仿佛，比郑成功大上二十来岁的缘故。据说郑成功从本回到福建之后，每当夜幕来临，总是站立在海边，举遥望东方，当是思念远在大海那边的母亲。于是乎，这就成了郑家叔伯兄弟间关于郑成功的一个笑柄，只有郑成功的四叔郑鸿逵反倒是因此而更加看重于他。

“他可是定国叔中的那个吾家之千里驹，这半年在南澳那地方闷练兵，吾总要亲眼看看其部如何，后才好加以应对。”

郑彩、郑联兄弟与郑鸿逵的关系甚佳，这些年多次互相赋诗，称呼上自是有别于旁。回着这话，郑彩也没回，不光是懒得看郑联打哈欠，更是远处持兵行军的郑成功所部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集中到那里。

“短短半年的时间，兵练得还是有模有样的啊。”

“兄长，他手下有陈豹、洪旭、林习山那群家伙，哪还用的着他亲自练兵。那群家伙都是太师麾下多年的部将，用惯了的物，若是连兵都练不出来，那才叫可笑呢。”

郑联的满不在乎，可说的也确实是实话，然则对此郑彩却并没有他的这个胞弟看得那么乐观：“他有陈豹那伙，去岁还劫了安平本家的海船，大抵得了十万两白银的财货，有有钱，确实如贤弟所说的那般。但是，你看看那些士卒的武器，吾记得南澳总镇府的库存可没有那么多吧？”

郑成功到底有几分实力，他们甫一得知其在南澳起兵之初就曾派暗中调查过了。军器工坊里就那三瓜两枣的匠户，即便是有银子，能买到原材料，也须得有巧掌厨方可下得了锅啊。

郑彩疑窦丛生，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回忆着此前搜集来的报，盘算着造成这等状况的可能，但却始终摸不到绪。就现在看来，大抵是郑成功在最近的两个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批工匠，或是突袭了某个倒霉蛋的武库，合合理的可能也就这两项了。

“会不会是他近来得了什么能臣吏？”

这个念甫一出现于郑彩的脑海，便立刻被他否定了，距离上次派相邀时探听来的结果，郑成功麾下起码在那时候还是去年年底跟着他起兵的那些老儿，就这么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大幅度的改变了这支军队的武器装备率，至少他是从未听说过这闽南、粤东有这样的物。

“除非是洪亨九上了南澳岛……”

想到这里，郑彩不由得摇了摇。倒是郑联那边，却依旧是那副不屑一顾的模样，看样子，若非是郑彩尚且在此，只怕他早就回去补觉了。

“那又能怎样，太师北上，除了降了鞑子那些混账东西，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儿基本上都在咱们兄弟手里。就凭那点儿手，那小孩子也能翻了天不成？”

厦门一地，原本就是郑氏集团经营多年的海贸中心，可以说是郑家的老巢都不为过。郑芝龙接受招安后，凭功升为南澳副总兵，协防闽粤沿海，当时郑彩便被任命为都督佥事，实授管浯铜游击。这一官职的治所就在厦门，明制九龙江至厦门岛一带的商船出海也都是归浯铜游击所部负责盘验的。这里既可以说是郑芝龙的老巢，同样可以说是郑彩经营多年的巢之地。

年齿、资历以及当前实力上的轻视根蒂固，更兼郑成功在隆武朝时领兵，每每与郑芝龙意见相左，这些在郑芝龙麾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武将就更是瞧不上其了。这种状况并非只在郑彩、郑联兄弟二身上，当初郑成功接替郑彩节制福建通往江西的各处关隘，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