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压榨（一）

宣布了决定，陈凯转身便向公事房走去，只留下这一众的目瞪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休假，或者说是休沐这档子事，按照明朝的制度是每旬一，若是算上正元节、元宵节、冬至的话，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五十几天罢了。而且这项制度还是针对官员的，再加上如今的国势以及郑成功所部在风中孤独飘零的现状，从军器工坊成立至今，这些工匠就没有休息过哪怕一天，全凭着皮鞭和积威来保持着基本的工作效率。

现在陈凯把尤二赶出了军器工坊，在第一时间选择放假，就新官上任推翻前任的施政方针的惯例来看并没有什么好稀的，但是现在大到全国，中到郑军一部，小到陈凯的个问题，这就显得太过矫枉过正，以至于到了不惜自伤的地步，实在有些太过了。

陈凯对郑成功的保证，现在工坊中也只有柯宸梅知道，而且还是中午用饭时的示好。此刻陈凯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其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柯宸梅却直接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参军。”连忙跟了过去，柯宸梅扫视了左右，低声叫住了陈凯，略有些焦急的问道：“不是说时间已经不够用吗，这再放假岂不是更不够用了吗？”

此番事件，柯家兄弟显然是被郑成功安排站在陈凯这一方的，然则陈凯快刀斩麻过后，却显得有些不紧不慢了起来，仿佛其此前的努力就是为了得到这个职务，而非是真的要去完成对郑成功的保证。

陈凯的诡异，柯宸梅不由得开始疑惑了起来。然则陈凯听到有此一问，却只是摇了摇，随即微笑道：“既然已经不够用了，那又何必在意这一天的休沐呢？”

说罢，陈凯便自顾自的踏了公事房，只留下柯宸梅的那一脸的不解，但也只能尾随陈凯而去。

管事参军和卫兵队长先后离开，倒是厂区里的工匠们却根本不敢离开。直到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监工开始轰，汤全有才战战兢兢的向王富贵问道：“王监工，那我等明还过来上值吗？”

“你这厮听不懂话是吗，参军他老家体恤尔等，叫你们休息一天，怎么着，是一天不活这身贱骨就难受还是怎地？！”

刚刚的那一瞬间，王富贵分明看清楚了在听到这一消息时柯宸梅的反应与其他是存在区别的。原本他还在琢磨着这里面的门道，岂料却被这么个工匠给打断了，没好气儿的他自然也不吝再数落这个没眼力价的家伙。

工匠们一哄而散，甚至在看着那些工匠出了大门的时候王富贵还依稀的听见了些许欢呼。下班前的训话结束，陈凯在此之前已经通知过要开会的，眼见着工匠们离开，王富贵也连忙跟上了另外的两个监工的脚步，步到了已经差不多聚齐的公事房中。

公事房长久不用，没那么多椅子凳子，再加上阶级上下分明，此刻陈凯高坐在上，案前则是柯宸梅坐在侧手，而其他，连带着负责带队值守夜间的那个副队长也只得站在两侧。

见凑齐了，陈凯便对众言道：“本官受国姓爷之任命，全权执掌此军器工坊，为的是更好的确保武器的供给。这一点，本官琢磨着，诸君应该是明白的。”

“小等谨遵参军命令。”

“很好。”众行礼，陈凯点了点，便对那老鼠须子说道：“蔡先生，尤二夫贪墨几何，可已查算清楚？”

“回参军的话，还差一些，很快就查算完毕了。”

老鼠须子连忙应答，汗珠子也已经冒了出来。陈凯听过一笑，继而对其说道：“那今天就有劳蔡先生多辛苦一些，把这件事收个尾，再回家休息。”

“小不敢言辛苦二字，一定尽心尽力为参军办事。”

“不，蔡先生，是为国姓爷，为朝廷做事。”

“是，是，小谨遵参军教诲。”

已是满的大汗，但老鼠须子却也着实的松了气。这件事既是拉拢，更是投名状，他不是尤二那等有跟脚的物，眼下陈凯有郑成功的背书，强势而来，直接就压倒了尤二，他也只能倒过去，以免殃及池鱼的时候被尤二拿来当替罪的羔羊。

陈凯与老鼠须子的对话，众皆是默不作声的听着，没有敢上哪怕半句嘴。此间事了，陈凯便对那三个监工提起了伙房的事，此刻那三个监工家的婆娘已经在伙房里忙碌着，为值守夜班的卫兵准备晚饭和热水。

“伙房的事，本官的原则还是那句话，要让咱们工坊的吃饱了。吃饱了才有气力活，吃饱了也才能有气力和值守。”

“小等回去一定叮嘱，平里也会严加监督。”

“嗯。”陈凯点了点，便开始布置下面的事……

没过多久，会议结束，任务分配完毕，众也都散去，有的回家了，有的则继续当值，公事房中便只剩下陈凯一。郑成功派来请他赴接风宴的已经回去了，这顿饭，他现在确实是没有功夫去吃，尤其是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