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八章 礼物（一）

错菜了，因为夏穆苪在回到灶边的最后一句话是：“话都听不明白。”

四桌客，十几道菜，量一点都不大。不知道是因为这时候大家出来吃饭的风格都是如此，还是夏穆苪卖菜的风格是如此，江枫发现这十几道菜里除了那道红烧鱼，其它的居然基本上都是海参，燕窝，鲍鱼，鱼翅这种名贵菜品做的菜，就连蔬菜也是加了海参丝一起炒的。

做完客的菜夏穆苪就开始做自己的菜，相对于之前做的奢华的菜肴，夏穆苪和章光航自己的午餐就要简单许多。

一份炒青菜，一份蛋羹，一份回锅，还有一份冬瓜排骨汤，就在厨房里吃反正厨房够大。

让江枫觉得奇怪的是这师徒二在吃饭的全程都一言不发，夏穆苪不说话将会觉得很正常，章光航此时只是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小孩，完全没有被夏穆苪刚才那一顿骂骂自闭的倾向。相反，他在吃饭的全程都显得很兴奋，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就是不说话。

两就这样沉默着，一直到章光航咕咚咕咚把一满碗灌下肚，一时没忍住打了个嗝，夏穆苪才开了。

“吃那么快什么？又没跟你抢。”夏穆苪一脸嫌弃。

章光航露出一个和他的帅脸非常不符但和衣服非常相配的傻笑，张就是一嘴标准的京片子：“因为师父菜做得好吃。”

夏穆苪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转而开始关心起章光航的学习：“你作业做了没？没做的话赶快去睡午觉，睡完午觉写作业。你这马上要回去了学习可不能落下，别到时候你爸妈反过来怪我没监督好你学习。”

“要我说我这想监督也监督不了啊，你书上那些字儿我一个都不认识，一个个写得画符似的。”

章光航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回锅：“师父，你明天过生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庆祝啊？”

夏穆苪摆摆手：“有什么好庆祝的，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生，我们大跟你们小孩不一样，我们不过生，你哪年见过我过生了？”

章光航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更大的疑惑，有些不解：“可是，隔壁的牛爷爷不就过生了吗？”

“他那是六十大寿，我六十大寿早过了能一样吗？再说，我这又不是什么正经生有什么好过的。”夏穆苪没在意，起身收碗，“快去睡觉，睡完觉写作业。”

“哦。”章光航起身。

“可是，前几年我姥爷也过了生，他过的也不是六十大寿啊。”章光航还是不太明白。

“他那是最……”夏穆苪差点把话说出了，临时收住了，“你姥爷过的那个生，也跟我的不一样。”

夏穆苪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扯了，想了想就编了个新理由来糊弄章光航：“我跟你姥爷不一样，你姥爷那是有正经生的，我没有。”

“为什么？”

夏穆苪顿了顿：“我不记得我生了。”

章光航：？

见章光航一副偏要打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夏穆苪索就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贩子你知道吧？”

章光航摇。

夏穆苪：……

“不知道不重要，反正就是一种职业，卖的，现在也有不过不合法，我小时候那是合法的。”夏穆苪完全不担心他和小孩说这种话会让章光航的三观变歪，“我小时候家里穷爸妈养不起我，就把我给了贩子，后来才来了北平被我爹买下来。”

“所以我没有生，我压根就不记得自己是哪天生。”

“可是上个月师父你不是说明天是你生吗？”

“那是我爹把我买下来的子，不算正经生所以没有过的必要。快点去睡觉吧，睡完觉写作业。”夏穆苪三句不离写作业。

“哦。”章光航还是没太弄明白，主要是他目前所接受的教育里并没有贩子相关的内容，所以没弄明白夏穆苪中的正经生和不是正经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弄明白夏穆苪话中含义的章光航一边琢磨着，一边离开厨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