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哈巴罗夫的抉择（二）

1651年9月19，伯力城外，硝烟弥漫，炮火连天。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城一刻不停发着的几门4磅炮、8磅炮炮管内着炽热的火焰，东岸陆军最锐的第1连240名官兵分成数，沉着冷静地朝城下打着排枪，而在他们两侧，一些隶属于黑龙江保安团的山丹猎们，正挎着弓箭，使用自己娴熟的箭技，优哉游哉地杀着冲上来的清军。

今天已经是清军猛攻伯力城的第四天了。四天以来，清军的战斗总体来说很不利——八旗舍不得死伤，部落民又不堪用——起码在城下撂下了近千具尸体（大部分是部落民充当的辅兵），却没能取得任何进展。他们甚至连不过区区四米高的城都没登上，在陆军将士与山丹猎的准打击下、在大炮的杀伤击下，这些战阵经验匮乏的部落民仅仅凭着一血勇，自然是没法跨过双方之间那条看不见的鸿沟的。

而战斗到了今天，再充盈的血勇之气也该消散了！即便是最野蛮、脑子里全是肌的山丹部落民，此时差不多也该明白这座城市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战争进化到了这个时代，杀已经成了一种艺术，棱堡、火枪、大炮的出现，使得攻城战成了一种旷持久的军事行动。特别是对军事技术落后的一方来说，安装了大量火炮、守军训练有素的小型棱堡，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堑一般，只能望而兴叹。

清军总计六千马，在城下打到今，不但无有寸进，反而损兵折将一千二三百，这仗眼看着就要打不下去。如今清廷所期待的，就是罗刹哈罗夫能够信守承诺，携带数门大炮前来伯力城下，帮助清军攻下这座城池。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俄罗斯的火炮如果不考虑机动。单论威力的话还不如他们千辛万苦从南方运来的大径铁炮呢。更何况火炮再多又有什么用，难不成和东岸拼大炮的数量、径、程还有准度？这不开玩笑嘛！

“清军其势已堕，攻势必不能持久。”常开胜站在城，看着三三两两退去的清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当年在南非，可不就是如此么？科萨黑如同水般一波又一波冲击着用大车、铁丝网临时搭起的防线，同样忠勇的东岸陆军在后面放炮打枪，黑八旗武士用长矛戳刺抵近的敌，每次只需付出少许伤亡就能击一个科萨部落。除非你在野外行军的时候遭到科萨突袭。不然很难被敌造成多大的伤亡，更别提今天他们还是站在城墙上，就凭那些野蛮的部落民，根本撼动不了他们丝毫！

“黑龙江保安团的马队随时待命，一旦清军露出撤军迹象，就是他们出场的时候了。沙尔虎达纠集了这么多齐集伯力城下，就凭他那点粮储备和惨不忍睹的后勤运输条件，除了速战速决别无他法，这就是清军的死！反观我军，清军始终不能阻拦我们接收由海军炮艇运来的物资。这就注定了他们的失败。这仗没有悬念了，清军撤军是时间问题，这次要抓住机会，给他们长长记！”常开胜高兴地朝跟在自己身后得保安团临时团长王世传说道。

“末将遵命。”王世传立刻大声答道。他是流贼出身，担任过山东大顺政权的县令，后来在烟台的抗清军政大学学习了一阵子，便被调到了阿穆尔河羁縻地担任地方管理工作，也算是能文能武了。这些年东岸在阿穆尔河流域的经营可谓是一步一个脚印，稳健无比，王世传本及其家族。也成了当地小有名气的新兴权贵，他们代表着东岸的意志，经营地方、归化土、抗清拒俄，总得来说是相当可靠的一群。

此番出征。王世传在庙街及附近地区大举征兵，各部落摄于东岸的威望，也都派了一些出色子弟前来参军，几天之间竟然就募集到了数百锐。而当他汇集了恒衮寨、江东寨、共和寨以及伯力寨等地的丁壮后，黑龙江保安团已经历史地达到了一千三百的编制。

这些骑术出色，部分（主要是生活在庙街港附近的部族）在经过多次训练后。个战技也相当不错，对东岸配发的武器也很熟悉，因此形成战斗力那是相当地快。他们一路走一路训练，当九月份抵达伯力寨的时候，虽然磨合尚有些问题，但基本的战斗力还是形成了，与清军正蓝旗的旗丁们（主要是余丁，有少许甲兵）起手来丝毫不落下风。甚至于，一些野蛮的赫哲打得兴起，拿出平里猎熊的本事，下马步战都能击退那些略显孱弱的八旗余丁。只是在遇到清军利用数优势的猛攻时，他们才不得不撤城内防守，以暂避清军锐气。

常开胜所说的时机在三天后终于来到了，此时清军在连番猛攻之后伤亡不轻，全军都有些疲敝。且营内粮极为缺乏，已不能支持很长时间，依靠后方转运又遥遥无期，因此沙尔虎达萌生了撤军的念——虽然攻打黄衣贼的城池再度以失败而告终，回去之后免不了受到上级责罚，但总比全军覆没把自己待在这里要强吧？

因此，9月23，当驱使一波部落民辅兵及朝鲜鸟铳手攻城失败后，沙尔虎达果断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城上早就注意着清军一举一动的常开胜立刻下令黑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