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黑水大开发（二）

在清泉乡逗留了两天后，11月6，在海军气象观测员给出气候在接下来几天内可能有变的警告后，魏博秋等一行再度乘坐小艇返回了碇泊在外海的“库页之鹰”号，准备回转返回阿尼瓦湾。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临走之前，魏博秋将从庙街等地征收上来的黑麦留给了他们五十吨，足抵他们三到四月食用所需；另外，李仁军在阿穆尔河流域征讨掳掠来的部分牛羊（已就地腌制完毕，存放于木桶内）也派发了相当一部分给他们，可谓恩宠已极。当然这也有魏博秋拉拢施恩地方官员的因素在内，不过这就不足为外道了。

11月11，在克服了逆风、大雾、大等不利因素影响后，“库页之鹰”号在一台小型蒸汽机的驱动下，缓缓停靠在了阿尼瓦湾西北侧。这里也有一个小型定居点，同样是今年所设，居民大约有七八百，比清泉乡略多。

这个定居点的居＋＋＋3＋＋民多来自北直隶大名府，7月份的时候，随着鲁国男的主力被歼灭，榆园军大举进邻近的河南归德府，北直隶真定府、顺德府、广平府、大名府一带肆虐。当地地主武装大兴团练，与榆园军、东平贼、骡子军等“义军”武装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由于地主团练武装多是新练，战阵经验不足，因此对上这些大义军时多采取守势，得以让榆园军等武装在乡间大掠。

榆园军这些说白了其实都是半民半匪的武装，虽然极力主张抗清，但平里的所作所为和土匪也没什么两样。因此。他们主要对子、财货、牲畜、粮食、军械等土匪中的“硬通货”比较看重。至于当地的嘛。那就半卖半送给黄衣贼好了，跟他们结个善缘的同时顺便淘换点皮甲长矛弓箭之类的好东西用用。

由于各路义军多是山东，自是不愿意将山东发卖于黄衣贼，因此邻近的河南、北直隶两省的百姓就倒了大霉了，多有整乡整村被掳掠一空的。而在将这些百姓转运到济南的一路上，因为饥渴加、体弱多病而辗转沟壑者不知凡几，其其景令不忍卒睹。

不过这样一来，能够活着抵达济南的自然都是青壮了。只需稍微将养个十天半个月的，然后便能在东岸军夫的“护送”下，一路行走到登州府，然后等待下一步的安排。登州地广稀，可安置地方甚多，因此这些里面至少有一半被就地安置在了登州府，在当地修建屯堡，准备开展屯田。至于剩下的嘛，由于运力紧张，他们只能乘坐黑水造船厂生产的中型渔船前往后方了。这种船吨位小、质量一般。在夏秋季节的辽海、本海之中颠簸来回，多有整船倾覆、全部移民均葬身鱼腹之类的消息传来。令闻之不寒而栗。

但不管怎样，剩下的来到黑水地区的大明百姓总算是有福之（地主或许不算）。由于清朝全盘承认了明朝既得利益阶层的各项权益，以换取迅速安定天下，因此这些地方的土地兼并状况并未稍有缓解，九成以上的仍在为地主做佃打工，也就勉强糊而已。若遇到个三长两短，比如家得病什么的，那立时便是产的节奏，卖儿卖无可避免，因此他们的生活着实算不得如意，甚至可以说是很凄惨。

但到了库页岛便不同了，黑水开拓队政府给每个成年男赊五亩土地，允许他们自由耕种，连续缴税五年后这块土地便永久属于他们自己。然后他们还可以攒钱，以优惠价（每亩五元钱）额外购买最多二十五亩耕地以及二十亩坡塘林地，给自己及子孙后代置办下一份丰厚的家产。…

虽然库页岛是明眼中的苦寒之地，但这里的土地与耕作了两千年之久的中原比起来，其肥沃程度还是很明显的。即便一年只能种一季黑麦或燕麦，但一亩地侍弄好了以后收个七八十斤不在话下，夫妻两十亩地，一年能收七八百斤，燕麦这玩意儿营养又极其丰富，堪称谷物中的极品，因此足够他们嚼谷了。

更何况在平时，他们还可以去野外收割——由于地旷稀，这玩意到处都是——喂养同样从政府那里赊来的牲畜，这又是一笔收。还有，每年夏秋季节，海里大量的大马哈鱼蜂拥而进岸边的河流内，几乎塞满了整个河面，这个时候闭着眼睛都能收个几百斤，清理完晾留做冬天吃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再有闲暇，胆子大、经验丰富的还可以去山里采集点山野货什么的，或者脆去猎一些野猪、狍子、鹿、熊等大型动物，获取收；至于胆子小的、老实的泥腿子嘛，还可以去政府的建筑工地上卖把子力气，赚些银钱也能把当年的赋税缴了。

总之，只要有手有脚，又不懒的话，在土地肥沃、物产丰富且根本没有地矛盾的库页岛南部，你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并形成良循环。而穿得暖吃得饱，如果有条件的话（附近恰好有学校），再将娃娃送到政府的学堂里去认字，这活得就有尊严了，不比在河南、北直隶汗摔八瓣、弯腰驼背卖苦力到来还要卖儿卖的生活强？听说黄衣贼——嗯，黄衣天兵——是大宋先民，自然是我中华道统，咱们跟着他们走，总之也不辱没先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