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是什么地方？

可是一件令难以忍受的事。一旦他们决定上岸定居（这在王启年看来是必然的事），这些蔬菜种籽种植收获后将会极大地丰富他们的餐桌。

“收队！”王启年一挥手，将装着蔬菜种籽的塑料袋小心地抱在怀里，返回了货。

“码应该建在这里。右边一座小山，正好建个灯塔，唔，或者建个炮台。”邵树德站在甲板上，拿着个笔记本写写画画。“至于生活区嘛，目前首要任务是建造简易木屋，还有食堂、公共厕所、澡堂。另外还得建几个大型仓库，这么多物资都得妥善保存起来。对了，最好还要挖几个井或者建一个蓄水池。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要建瞭望哨，整个区域外围也要建围墙，至少要建个木栅栏。呃，小钱，你在听我说么？你拿尺子对着太阳在忙啥呢？”

邵树德一把揪住拿着木尺和圆珠笔正写写算算的钱浩，钱浩抬笑道：“邵哥，我在算我们所处的经纬度呢。嗯，我算了下，我们大概处在南纬33度，西经57度的样子。这个区域应该是南美洲的……”

“乌拉圭。”旁边一名倚在栏杆上抽烟的中年接道：“准确地说，是处于乌拉圭的东部大西洋沿岸。今天是10月7号，乌拉圭的春天，气候适宜。即使处于小冰河时期，夜间温度最低也有两三度。就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啊，忘了介绍自己，我叫高摩，称知心大叔，图书馆管理员，喜欢研究历史和地理。”

高摩身材还算高大，大概一米七八的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脸色有些苍白，发也糟糟的，看起来似乎是个不修边幅的。

“邵树德，小包工。这是钱浩，我老乡，还是一名在校大学生。”邵树德伸出手，和高摩握了握。

“现代社会的乌拉圭三百多万，只有极少的印第安，而且早就融主流社会，过起了现代生活。像我们遇到的这种印第安，只会出现在欧洲殖民者大量涌之前。”高摩笑了笑，吐出一烟圈，分析道，“你再看看河对岸，是大片的原始松树林。据我所知，现代社会的乌拉圭大量引了桉树等外来树种，进行工育林赚钱，这样的原始森林几乎已经看不到了。再看看这边，土地如此肥沃，气候如此适宜，照如此充足，竟然还是大片大片的荒野，完全没有一点类活动的迹象，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我们不会穿越到两千年前了吧？”钱浩傻乎乎地问道。

“那倒不至于。”高摩笑了笑，“据王铁锤说，那些印第安是一见到他们就露出了攻击迹象。据我了解，印第安其实还算是比较友善的，只要你不和他们结仇，他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你。从王铁锤的遭遇来看，这拨印第安多半是在什么手上吃过亏，然后误以为王铁锤他们也是那群，进而开始攻击。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许这群印第安特别好战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乌拉圭的印第安和谁有仇？”邵树德问道。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答案了，还能和谁有仇？欧洲殖民者呗。

“葡萄牙的捕队。”高摩笃定道，“历史上17世纪的时候，葡萄牙在乌拉圭河东岸沿海建立了许多小型的贸易点，和西班牙拉普拉塔总督区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城进行走私易。当然了，除了走私之外，他们另一宗商业活动就是乌拉圭内地捕掠印第安。是的，就是商业活动，他们将捕获的印第安贩卖至圣保罗，那里挤满了满世界求购隶的葡萄牙种植园主。”

“所以呢……”邵树德有些不确定。

“所以我们现在大概处在16世纪末或17世纪上半叶。因为到了17世纪下半叶西班牙和葡萄牙在乌拉圭的争夺将会激烈起来，你会看到无数的葡萄牙从圣保罗蜂拥而至，西班牙也从拉普拉塔地区推进到乌拉圭河东岸，印第安被捕杀一空，或者远远地藏起来。当然了，以上这些只是我的猜测。”

“很残酷。”邵树德摇叹息，“我们也要做好准备，那些葡萄牙捕队的渣一样不会放过我们的，在他们眼里我们和印第安并太有多大的区别。”

钱浩张大了嘴，似乎还没有消化这些信息。

傍晚时分。搜索队回来了。

拖船船主老张带着儿子和侄儿，划着小船，将彭志成一运上了货。

彭志成一上船就直奔船长室，很快，所有委员们都赶过来聚齐了。

“老彭，快说说况吧。”萧百也顾不得客套了，第一个问道。

彭志成走到桌边，狠狠喝了一大杯水，然后才轻轻点了点，再次摊开了他的笔记本。“我们大致沿着这条河上溯，走了差不多十来公里，抵达了一个湖泊。中途除了一些树林以外，就是连绵不绝的荒甸子。嗯，这条河总长度估计超过二十公里，河道上游略窄，水流较缓，直通湖泊。对了，那个湖泊是个咸水湖，这条河的河水自然也是咸的，无法作为我们的饮用和生活用水来源。河南岸是大片的原始森林，目测有多条水量充沛的淡水溪。北岸原上也有一些小河，水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