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怪你要被配到渭水。”
“难怪你连一条渭水都守不住。”
“难怪你……能被我一个区区化境的
修给杀死了。”
九公子瞪大眼睛怔怔地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
原本他的
鼻里呼出星火来、原本他身周缭绕着赤红色的雾气。可现在他身周的雾气慢慢地变淡了、身上的金光也消退了。鳞片与鬃毛一点点地蜕回去，他的身形一点点地缩小。
过了一刻钟，他重新化为形。
然后这附身睚眦的九公子看着李云心、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讲不出。
李云心怜悯地看着他：“现在你冷静了。要不要好好谈一谈？”
九公子沉默地站在火光里。又想了很久很久，抬
看李云心：“谈什么？”
他的声音彻底平静下来了。
李云心伸手向远处指了指：“谈这里的事。渭水本该是你的封地，但被一群大大小小的妖魔占据了。”
“昨天你去了陷空山死斗一场，已经把附近的妖王都清理得七七八八这是你的功劳。现在龙九子是我，螭吻也是我。照理说我该接管渭水。”
“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李云心放缓语，轻轻地挥了挥手中的折扇，“我们可以共享这山河。”
九公子用一双
冷的眸子看着他，冷冷一笑：“共享。怎样共享？”
“我给你一个身体。”李云心认真地说，“未必是你喜欢的样子，也未必比你从前的身体强横，但至少可以叫你不用寄居在别身上。”
扇面上的光斑……微微跳了一下子。
九公子狐疑地看着他：“就凭你？”
“你上一次这么想的时候，被我
掉了。”李云心笑了笑，“我可以给自己找到一个身体，就可以给你找到一个身体。然后我们共管这渭水、收复失地，好不好？”
九公子仍盯着他、没有立即说话。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岂知不是你的又一个诡计？”
李云心看着他：“我心里也不是没有一丁点儿愧疚的。”
玄境的妖魔在原地踱了几步。他在城外那些如镜子一般光滑的法阵上留下脚印每一步都几乎令镜面熔化。这样走了一小会儿才又抬起：“说说
庭君的事。”
“你是龙和庭君的血脉。你的实力原本还要更强一些。但你的一些力量被封印在庭里，成了庭禁制的一部分而这个庭禁制是为了守护湖中的部分龙魂。”李云心将他所知道的都坦白出来，没有半点儿保留，“庭君在湖中看守龙魂。你是他的儿子，因此他不伤害你。但你……是觉得他是迫于龙的威严才如此吧。”
九公子沉默地听着，看不出究竟在想些什么。
过一会儿又问：“再说说如今的事。”
李云心微微一愣，知道他在说什么了。
于是继续道：“道统要与妖魔开战，因此决定拿你开刀。杀掉一个龙子引起动
，然后作势取龙魂。大概还要等妖魔们聚集在庭之后出手打算一击全灭。所以说实际上有没有我，你都很难活。”
“但我想真龙也有此意和道统是一样的想法。叫道士们聚集在庭，他再聚而歼之。”
“可双方都没有来得及出手，局面就被我搅
了些。实际上也不是我，而是一个叫共济会的组织你知道他们吗？”
九公子咬了咬牙，摇。
李云心便继续道：“共济会想要浑水摸鱼，但被我揪出来了。道统知道共济会可能潜伏在他们当中，于是改变了计划，回去自查了而龙魂被金鹏义
白云心带走，我没能拦得住。这就是我来到渭城之后生的事。”
九公子长长出了一气：“你是说，你阻止了妖魔与道统的战争。”
李云心笑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
“原来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九公子低声道，“我本以为……我被配到一个偏僻险恶之地”
“但实际上是一切的核心。”李云心用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城墙垛，“要我说的话，真龙还是看重你的。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不会时不时就睡一会儿的龙子。”
但他的安慰似乎没起什么作用。九公子又叹一气：“但你成了我短短月余……竟知道了这么多事。”
他抬起：“李云心，你究竟是什么？”
他问了一个好问题。李云心便微微眯起眼、将视线向远方投过去。旁见了他这副模样会觉得他陷
了回忆当中，甚至还有一丝伤感。他恰到好处地轻轻咬咬牙，这又令他看起来成了那种“虽有血海
仇，但已成前尘旧事”的家伙。
然后他低声道：“我与共济会势不两立。对道统也没什么好印象。我只是不巧生而为，但并不想做。如今成了妖魔，倒是我最好的归宿了。所以……我很希望可以同你化戈为玉帛。”
“我是个很不错的丹青道士很可能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