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南山

老道听这话愣了一会儿，才道：“啊……尹捕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心哥儿……他都死啦。”

尹平志用脚底在地上蹭了蹭，看看四周：“死是便宜了他。依我看这些个——”

他抬起左臂向周围划了一圈：“这些个家亡的，都是因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妖道！也许就是个妖怪。但凡和他牵扯上的，都好不了。你带这妖道进了城，害死这样多的，害死我那侄！我非要杀了你，为这世间除害！”

尹平志说了这话，手腕用了力。腰刀出鞘一截，露出雪亮的刃反阳光，晃得老道一眯眼。

这刘老道便抬起手挡了，道：“你要杀我泄愤，跳过来一刀斩杀了便是。何苦……说这些。老道我想，你是不是怕了。你怕那心哥儿还未死，一旦动手急了，就没有寰转的余地了，是不是？”

尹平志皱眉。他往四周看了看，嗤笑：“未死？已有告诉我昨夜一个白衣妖怪将他尸身都捣烂了，怎的未死？”

老道便叹气：“既然如此啊，尹捕，你就动手吧。”

尹平志咬起牙，两腮紧绷。他又向刘老道迫近两步，将腰刀抽了出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老道伸手从一旁捡了一块拳大的石捏在手中，抬看着尹平志：“尹捕啊。老道我从前听过你的名声。都说你这个心思藏得，为豪爽但是做事也果绝。但你那侄，你又说不好是不是遭了心哥儿的祸。现在也害怕心哥儿未死，找你算账。”

“可是哪怕这样子，你还是要跟老道我纠缠不清……你这样的，怎么就了方寸，做出这样的事呢？”老道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你莫不是了伦，对你那侄起了心思吧。”

这样随意的一句话一出，尹平志便陡然变了脸色。先是身子晃了晃，然后便一刀劈过来：“我砍了你这老棺材！”

这一刀使尽了这壮年男子的全部力气，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

但下一刻，噗通一声响，身体摔倒在泥地上。

刘老道……又掂了掂手中那块拳大的石。石上沾了血。

尹平志跌倒在地、瞪圆了眼，似乎难以明白他一个多年的捕擒过贼盗无数怎么就……被这老子一下子砸倒了？

这老子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这样快的速度！

他只觉晕目眩，仿佛额被开了一个大，光、声、风，都在往里面灌。只模模糊糊地听见老道说什么“……心哥儿这诛心术……”之类的话……

便看见刘老道手中的石，再一次砸下来。

刘老道又砸了七八次，没留余力。他修习了李云心传他的水云劲，虽然只有月余，但已经感受到天心正法的威力。这七八下……将尹平志的脑袋彻底砸瘪了。

然后这老道才丢了石块，啐一。

“我让你踩。”

随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往四周看了看。

升到正当中，洒下白晃晃的阳光，让他有些眼晕。不远处的几个已站起了身，目瞪呆地看他。刘老道觉得中更燥了，一阵焦躁意从心底升腾起来，让他觉得胸发闷。

他在原地转了两圈，发现还有几个也在看他。但一碰上他的眼就往后躲一躲，像怕他。

他便俯身从尹平志的尸体上撕下一大块衣襟做了包裹，又从废墟中寻摸了几件东西放在这包裹里，系在了背上。

实则都是些莫名其妙的小物件。比方说半块瓷碟、一盏酒盅、一块炕上的席边角。也不清楚捡这些东西做什么，但只觉得背在身上心里觉得踏实些——总还有点儿熟悉的玩意傍身。

然后，这刘老道离开了他居住了几十年的渭城。

在城里的时候一路上走得很快，怕拿他。但其实并没有注意他——即便真有报官了，这时候官府也没什么力去理会单独的一桩命案。毕竟需要善后的事太多了。

于是他顺利出了城。出了城，在官道上走半个时辰、拐上一条小路。这小路之前李云心也走过，沿路一直走会到渭水边的码。但老道走了一半，往东边上了另一条岔路。

这条路离渭水近，水气足。两边的树木便也生得郁郁葱葱。林叶遮住路上面的天空，只偶尔有斑斑点点的阳光漏下来。他在这林荫道上走了一阵子，身上因赶路起的热意渐渐消退了，变得清爽舒适。

又走一阵子，看见路边生了一株酸枣子。花谢了，只结出小拇指肚大小的青枣。他走过去拉下一枝，慢慢摘上面的酸枣吃。枣子一枚一枚送进嘴里，不时往外吐一吐被吃进去的胡须。

绿色的汁嚼得满嘴都是，枣子里未成形的核也一并吃了。

他这么站着吃了一气，将一枝上的青枣都吃没了。手一松，那树枝便弹回去。

刘老道继续上路，觉得嘴里泛酸、水横流，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