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九章】第1节

吧！明天晚上正好能穿着去！」「不是……那我这也不能随便走啊？案子好像没多少，但是组里正常办公需要的杂活也不少呢……」徐远冲我连连摆手道：「行了吧！我亲自给你开绿灯，你还不偷着乐？那些个文书签字什么的，你把公章给白浩远和胡佳期他俩不就行了？前几次你不在局里的时候，我看你们重案一组就是这么办的，不也没出什么事么？局里和专案组也没啥大事儿，这吃完饭，你俩就放心大胆去吧，我给你放假，没有你在天塌不下来！」「行吧……」我转过看了看蔡梦君，笑了笑，「呵呵，有假谁不乐意呢？正好我还想出去逛街买衣服呢！」随后，徐远又跟蔡梦君寒暄了几句，又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离开了。

我之后拿着手机一查，这才知道「佐野公馆」是什么地方：伪政权之前，那里原本是一个英国富商贝利赫尔在城南贝勒河北岸盖的花园洋房，准备拿来开发成提供给当时在F市本地英美法银行家玩乐的高尔夫球场；而在当年「东北事变」前后，一个名叫佐野洋一的本前外官，把整套花园从英国富商的手中低价买下后，充当了自己的私宅邸；而一直到二战之后，本也没想到，佐野洋一这位明治、大正两朝的外界「长州派」元老，竟然会在晚年，由中西功介绍，加了佐尔格与尾崎秀实的地下报组织，并在去世之前留下了一个秘密遗嘱，把自己这套豪宅和里面的所有家当，全部无条件给了当年的抗联军——于是，「佐野公馆」所在的花园的现在用途，实际上是七十三军军部的驻地，而里面那套豪宅的主，自然是不言而喻。

只不过，蔡梦君这位Y省蓝党党魁的儿，要参加一个在这样的地方办的生宴，想必背后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故事。

出发之前，我还特意带着蔡梦君去跟沈量才打了个招呼，借用徐远的句式说，那就是他假装没看见我俩，我俩也不能装作不知道。

果不其然，沈量才在见到蔡梦君之后，拿的格调相当的高，跟蔡梦君说的话前前后后不超过六个字：「哦，你好」和「嗯，再见」，他倒是当着蔡梦君的面，说了一大堆对我这半年来工作的批判总结，最后还特意加了一句：「当警察，尤其是做刑警，就应该本本分分的，其他的七八糟的事，尤其是政治方面的活动，能不参加就尽量不要去参加，上蹿下跳的没意思，不要给自己添麻烦！」反正对于沈量才这种向来批判别、打脸他自己的话，我真是觉得无趣又无意义，而梦君也听不懂也不喜欢听这些官面儿上的话，我俩索都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十分钟的沈氏长篇大论之后，便手牵手走出了食堂上了车。

「你们副局长倒是真有意思，什么事儿都能跟政治联系上……比我爸周围那帮还无聊！」车子发动之前，蔡梦君又回看了一眼食堂门。

「他就这样一个，没办法。

我其实没那个脑，不懂政治、不懂选票，我也不怕你知道，我到现在其实都没去投票呢；但是局里其他可不一样，他们跟着这次大选一起打血的真是不老少。

圣诞节前后不是在四昌街有因为这个械斗的么，所以自打那之后，局里出了一个新规：在警局所属办公生活区域内，不得谈论除与案件相关外的政治议题，违者罚款，举报者有奖。

所以说，姑娘啊，你是身在此山中，不知山外风起云涌。

我其实也是。

但我觉得我们这位沈副局有句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啥话呢？」「他说过，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不是跟政治有关的，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吃喝拉撒」「哈！那你我在一起吃饭、一起手牵手，这也算政治行为啊？」「咱俩肯定不觉得是啊。

但是在他们看来，我这就是站到你父亲那边去了；而在此之前，他们仅凭我跟张霁隆的关系，『群体一厢愿』地认为，我一直都是个『红色主义者』，现在我跟你在一起，算是一种『叛变』」蔡梦君撇了撇嘴，摇道：「成天满脑子思的可真可怕。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听从我父亲的命令，去学法律和政治的原因——我之前好像没跟你说过，我高中的时候，爸爸一直要求我学法律，其实我最想学的是绘画或者古典音乐。

现在我学了商科，也就是妥协之后的结果」「这不是巧了么？我现在当警察，一开始也不完全是出于我自己喜欢。

所以，我俩都是经历过妥协，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不过，你看看，这妥协之后，也有美丽的风景不是么？」我看了看蔡梦君，牵起了她的手。

「哼，油嘴滑舌！那你当初妥协，是为了跟夏阿姨证明你自己？」「对」「你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何秋岩。

嘿嘿，我想听关于你的真实的故事，你这次可不许骗我」「哈哈，好」于是，我给她讲了很多我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我和父亲在Y大校园里跑步、踩雪，小时候我经常被夏雪平在不留的时候欺负哭后、她又用着满溢的母抚慰我，小时候美茵一边在后面挑衅我跟她吵架、在泥泞里摔跤推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