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当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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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苗并没有失忆，他知道之前的青桃是什么样的，虽说不曾虐待过他，照顾得也算尽心，却也对他没什么好感，所作所为只是职责所在。或者说，她别无选择而已。

如果有机会离开他，青桃可能早就走了。

今天突然这么主动，自然是有所求。

他没想过一直瞒着青桃，但他也不想轻易将青桃牵扯进来。这种事知道的越少，泄露的可能越小。既然青桃已经知道了，瞒是瞒不住的，他必须面对，并做好应变措施。

包括杀灭。

他不想轻易杀，但真该杀的时候，他也不会手软。若是让韩东和王泰知道是他搞事，他们不得疯了？

“你会做诗？”曹苗看似随闲聊，语气中即充满压力。

“婢子哪会做什么诗，不过是念几句时之作罢了。”青桃知道曹苗想问什么，开门见山的说道：“王子，婢子本姓张，名英子，祖籍武威祖厉。先大父宣威定侯，讳绣，字子文。先父讳泉，字伯渊，建安二十四年，因魏讽案身死。父兄被杀，婢子因年幼，得以免死，没为官婢，黄初二年府，当时还叫临淄侯府。”

曹苗吃了一惊。“你是张绣的孙？”

青桃点点。“大王子若有疑虑，可以去问大王和夫，他们都清楚婢子的来历。”她顿了顿，又道：“其实这府里的婢大多如此，想来朝廷也是为了便于看管。”

“我父王知道？”

青桃静静地看着曹苗。“婢子当时年幼，很多事并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婢子记得很清楚。魏讽案发前不久，当时还是临淄侯的大王曾到婢子家，与婢子阿翁密谈。他走之后，婢子阿翁就开始收拾行装，好像要出远门，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没走。他当时要是走了，也许婢子家就不会这样了。”

曹苗心中万马奔腾。

曹植与张绣之子张泉密谋，魏讽案，这里面有联系？

谋啊。

曹植还有这样的大手笔？看起来不像啊。

多亏多年的演戏经验，曹苗虽然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脸上却没什么反应，平静地打量着青桃。青桃原本还有些兴奋，被他这没什么温度的目光看着，渐渐局促起来，身体缩得更紧，像一只无助的流猫。

“这些天，都有什么问过我，怎么问的？”曹苗收回目光，淡淡地说道。

青桃不敢放肆，将自己知道的况一五一十的向曹苗汇报。

那在晚上，曹苗在屋顶又是吟诗，又是舞蹈，还指着曹植，问他知不知错，成功地吸引了府里府外很多目光。监国谒者、防辅吏自不必说，既有直接问的，也有拐弯抹角的，青桃一问三不知，全部推作王子狂疾发作，敷衍过去。

外可以敷衍，府内的却不能如此应对，尤其是夫谢氏问起，青桃只能将最近一个多月的况详细汇报，有些事甚至追溯到几个月前。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搞清楚曹苗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曹苗的病有变化，可能加重了，也可能有好转。具体如何，还要再看，谢夫便要求青桃多多留意，随时汇报。

正因为如此，青桃才注意到曹苗和阿虎的异常。今天晚上，他们一出门，她就知道了，生怕有突然来，发现曹苗房里没，特意藏在里面，弄出些动静，直到曹苗回来。

“王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婢子知无不言。”

曹苗问了几个问题，青桃一一作答，合合理，看不出有什么绽。曹苗稍微放了些心，又问道：“大王最近可有什么反应？”

“自从被王子问了那一句，大王的心思就更重了，常常彻夜不眠。夫和二王子都很担心他的身体，劝了几次，只是无用。”

青桃知道的就这么多，曹苗再问也问不出有营养的东西，时辰不早，也有些困了，便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响起了鼾声。

青桃也困得眼皮发沉，却不敢睡，战战兢兢的卧在一旁。

她问过阿虎，得知曹苗警告过阿虎，他好梦中杀，不准阿虎在他睡觉时靠近，否则会有命危险。今天曹苗虽然没让她侍寢，却将她留在室内，焉知不是想借着梦中杀的由取她命？

已是初夏，天气有些闷热，蚊虫也渐渐多了起来。等候曹苗时，她已经将帐内的蚊子赶得净，只是曹苗上床时，没及时掖好帐角，又进来了两只，嘤嘤的叫着，甚是烦。

青桃索坐了起来，取过悬在床的竹扇，为曹苗扇风，驱赶蚊虫。

灯光昏暗，床上又大字形躺着曹苗，青桃不敢动作太快，生怕惊扰了曹苗，想抓住那两只蚊子更是难上加难。她想了好久，居然被她想出一个办法来，一边为曹苗扇风，一边解开衣襟，露出自己的身体，诱蚊子来咬，再用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