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把红玉塔装进舞马的口袋（完结篇四）

李神通已经完全晓得舞马就是昨夜潜自家营帐中的觉醒徒，咬牙切齿看着对方，发誓要报复无耻的偷盗者，但李红玉挡在了舞马的身前：“你想对付他，就请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舞马诧异于李红玉为自己挡枪的坚决态度，她的神里似乎蕴藏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冲动绪，这太不寻常了。

李神通骂骂咧咧地离去了，但第三天又返了回来，似乎经历了难以描述的挣扎夜晚，不甘和痛苦钻进了他的眼睛，最终化成渔网一般的红色血丝。他艰难地说道：“好罢，陨石碎片的事且不追究。我可以跟你们合作，条件不变。”

说到这里，李神通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如果不成，我们就在战场上相见罢。”

李神通所说的条件自然是上一次李红玉提出的合作方案。令所有都没有想到的是，李红玉竟然答应了对方的要求，痛痛快快地将队伍指挥权了出去，唯独保留了红玉塔的绝对控制力。

陈盈盈指责她被冲昏了脑，舞马当然也有些无法理解。李红玉则意味长地看着舞马，“有时候，失去反而征兆着收获。我看中的是关中的畅通和团结，以保证我阿耶关之后通行顺利，而军队的指挥权暂时在谁手中并不重要。”

之后的子里，李红玉开始同舞马专心经营红玉塔。每次望向红玉塔，她都满怀欣喜，那墙皮内外流动的是她最喜欢的炙红。李红玉不止一次指着墙皮上跳动的火焰灵，对舞马说，“你看，这是浴火重生的颜色。”

走进红玉塔里面，到处亦是火光流转。

一切都被归为最初的模样，只有一层的大殿，塔魂渺无踪迹，没有兽笼，没有背箭豪猪，只有那行熟悉的提示：【當你走進這個世界，你將無法自由離去】

大殿最里面，孤单伫立着舞马久违的书雕，好在书雕没有变回最初的蓝色无字封皮。如此也可以无比确定，舞马三阶觉醒徒的等级依旧如前。

舞马忽然有些好奇：倘使他的书雕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大唐塔的书雕会否依然存在呢？

他看着空空的大殿，回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初次走进大唐的模样，身边的队友全然不见，有的由生向死，有的形同走尸，有的从天真无邪变得捉摸不透。而自己呢，恐怕永远要失去大唐塔了。

李红玉却仿佛读懂了他的心思，在他恍恍惚惚走出红玉塔的第一时刻，凑在他的耳旁，轻轻告诉他：“只要我还活着一气，红玉塔就永远属于你。”舞马，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红玉塔第一位引路。

红玉塔被召唤出来的当天晚上，陈盈盈做了一个观感极为真实的梦——依旧是长莺飞的季节，山路旁青茂密，自己和李红玉站在道路旁的空地上，遥望远方一梭策马离去的熟悉影。

陈盈盈指着影问李红玉：“那个是舞马么。”李红玉却只是默不作声远眺着。

忽地，下起了雨，初始尚是淅淅沥沥滴着，越下越是密集，不久之后便成了滂沱大雨，雨点子打在脸上生疼。陈盈盈要拉着李红玉寻个凉亭避雨，李红玉却似在大地上扎了根。

陈盈盈说：“娘子啊，你看，舞郎君已经走了，影儿都没了。”李红玉道：“可是我还能看见他。”于是直到云开雨散，两个淋成了落汤，陈盈盈的梦才醒过来，随即打了一个大大的嚏。

这梦真实无比地传递给陈盈盈一个信息：舞马一定会离开李红玉，而且这个子不会太久了。这信息带给陈盈盈无限的希望，同时也带来了倒计时般的紧迫感。

在从梦中醒来的夜半时分，她感觉到尖刺般的疼痛从自己的前额散发到身体各处，整个蜷缩起来，不停地痉挛，直到清晨时分才略有缓解。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迎着从窗台上照进来的初升红的赤光，闭上了眼睛，惊地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条似有似无的鲤鱼虚影。

她当然晓得这虚影意味着什么，便跌跌撞撞冲进了红玉塔中，看见舞马银色书雕的旁边，出现了和自己脑海里一模一样的鲤鱼雕像。看着舞马颇有些惊讶的英俊面庞，她轻蔑地说道：“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离开了。”

舞马那断了一只手臂的仆黑土狼是在红玉塔出现后的第二天晚上觉察到自己不大对劲的，那是月亮藏身于浓密云彩之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他于朦胧中渐渐苏醒，出现在他眼前的竟是传闻中已经故去的青霞。

青霞的身体若实若虚，在暗夜之中散发着淡紫光芒，那种淡紫近乎她身前最喜欢穿着的衣服的颜色。没有任何寒暄，青霞开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还记得骷髅院的事罢，我来报恩了。”

说着，用手指朝黑土狼的额上轻轻一点，旋即他眼前昏天黑地，再醒来时，脑海中已浮出一黑色土狼的虚影。从此之后，他将踏上另一条生轨迹，那也是数月之前，他夜路点灯将舞马引到临时宅院时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