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钥匙

“我叫余四，不对，我有大名，我大名叫余敏，客官叫我余敏就行，我有印信，真的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余四，不，余敏快步追上颜雪怀，掏出自己的牙印信给她看。

颜雪怀扫了一眼，她又没有见过牙的印信，给她看了也是白看。

“嗯，我且问你，你们牙行在顺城街上接生意，有没有拜过焦爷？”

余敏把印信小心翼翼地放好，四下看了看，见没注意，小声说道：“我不知道牙行的东家有没有拜过焦爷，但是我拜过，我们牙行里的牙全都拜过，不拜焦爷，谁敢接生意啊，您说对不对？”

颜雪怀抿嘴笑了，这话说得可真好，这是个敞亮。

“失敬失敬，原来你是有焦爷撑腰的，我这眼光可真好，一眼就相中了你，省去了好多麻烦。”

余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如此看重，他不由自主挺直了腰板：“真的？我真有这么厉害？”

颜雪怀郑重点，看了看余敏那直挺挺的后背，称赞道：“不错，明天办事的时候，你也要这样，你是有焦爷撑腰的，走到哪里都不用怕。”

余敏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怎么忘了？他拜过焦爷了，他怕什么，不怕！

颜雪怀带着余敏再次走进柿子胡同，看到叶老夫家那高高的门楼，余敏差点吓退。

“这是欧阳老官的家？”

果真是老平城，看到这门楼就能猜到了。

“没错，叶老夫不会为难你的，你只需按章程做担保就行了。”

余敏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跟着颜雪怀走进了宅大院。

颜雪怀与叶老夫签了契书，叶老夫按照余敏的要求，出示了鱼鳞册，余敏验过，鱼鳞册的地址与契书上的一致，这才小心翼翼地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颜雪怀当面付了三十五两银子的租金，银契两清。

叶老夫让莫语拿出一把钥匙，道：“这是那铺子以前的钥匙了，早就换过了，我把钥匙给你，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颜雪怀郑重接过钥匙，问叶老夫：“如果这钥匙打不开铺子的大门，我有权把锁砸开，再自己另行换锁换钥匙吗？”

叶老夫点：“嗯，当然可以。”

颜雪怀拿起笔蘸了墨，递给余敏：“把这条也给补充上吧。”

余敏在心里自责，他果真是欠缺经验，这一条当然要加上。

他把这条补充条款加在末尾，又和叶老夫、颜雪怀，三个分别按了手印，待到明天收了房，这单生意便做成了。

三十五两银子，应给牙三两五钱，双方各出一半。

叶老夫让莫语称了一两七钱五分的银子给余敏，颜雪怀要给的另一半，则等明天收房后再付。

出了柿子胡同，余敏神清气爽。

这是他正式成为牙之后做成的第一单生意，虽然只是其他牙看不上的房屋租赁，可是对他而言却是意义重大。

“我现在真的是牙了！”

余敏昂首挺胸，他打小就羡慕做牙的亲戚赚得多有面子，他娘去求了好久，那亲戚才答应带他行，他从学徒做起，学了三年，今年终于出师了，可是直到今天，才算是正式成了牙。

看到街边有个水果摊子，颜雪怀买了几个柑桔，挑了其中最大的一个递给余敏：“恭喜你了。”

余敏接过柑桔，咧着嘴傻乐。

颜雪怀忙忙碌碌了大半，还有也在忙。

那几个小孩走进同福客栈，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董万千和董小白就冲了出来。

“姐，我就说要立契书吧，你还说不用，你看你看，咱们让给骗了吧。”

董万千回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他们敢骗，我就敢砸！”

董小白眨眨眼睛，试不试该叫上几个兄弟？

他正想去找从山上带下来的兄弟，一转，却见董万千已经冲上了会昌街。

“姐，等等我！”

董小白四下看了看，见客栈门有根白蜡棍子，他抄起棍子，拔腿去追董万千。

姐弟俩一前一后，飞奔着来到惠记酱铺前。

酱铺外面铁将军把门，欧阳惠和王氏全都不在。

酱铺门的台阶上，坐着一个力夫，看到杀气腾腾的姐弟俩，力夫问道：“你们是来找这家东家的？”

“是啊，他们呢？”董万千问道。

力夫笑道：“家把铺子租出去了，一百二十两呢，赚了大钱了，这会儿一准儿回去买买酒庆祝了。”

“一百二十两？你说这铺子租了一百二十两？”

董万千不可置信，昨天明明是和他们要八十两的，一百二十两又如何，他们又不是付不起，这是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