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 第二章 煮酒论酒

在长平一战前，白起和老夫定下策略，先攻韩国，由白起攻占韩魏界的军事重镇野王，老夫则北向攻击上党一带，贴迫长平，而在此时座镇长平的廉颇巳有先见之明，下令构筑防御工事，准备了充足的兵力和粮，要和我们打一场持久战。”

王陵点道：“廉颇确是有谋略的，弄到我方大军不但面对坚城而无用武之地，还因其不断派扰我们的粮援部队，使我方出现军需补给困难的危机，当时就是由我负补给后援之责。反之廉颇却是以逸待劳，在长平城东侧建立了一个非常坚固的阵地，巩固了防军和首都邯郸的联络，使我们陷于非常不利的境地。若非赵孝成年轻气盛，以为廉颇老而怯战，遂中了武安君反间之计，改以鲁莽轻敌、高傲自恃的赵恬代廉颇，败的可能就是我们了。所以长平之胜，败因在于孝成王阵前换将的错着，武安君的运筹帷幄，只属次要。”

王齕解释道：“老夫对白大将军亦非常钦佩，但有名始有名臣，当年先王一开始便格重用白起，由左庶长起，隔两年已升为大良造，而武安君亦没有令先王失望，领军的第二年，便在伊阙之战中，以他名震天下的铁骑冲锋军，凭不到三分一的兵力，一举攻韩魏二十四万联军，虏获其帅公孙喜，使魏国西方五镇全部沦陷，接着一年更连续攻占魏旧都安邑和附近六十一座城池，至此本是最强大的魏国只落得苟延残喘的分儿了。”

昌文君双目出崇敬之色，叹道：“如此功业，世所罕有，为何仍及不上李牧呢？”王齕摇苦笑道：“武安君之所以能有此史无前例的战果，皆因手段之残酷亦是史无前例，每次战胜，必尽屠对方降军，以削弱对方实力。这虽是最厉害的方法，却非其他所能办得到，且有伤天和，远及不上李牧之从容大度，故比较起来，仍是差了一点。”众这才明白为何在王齕心中，白起仍比不上李牧。而李牧能使敌方大将折服，亦可知他是如何厉害了。

李斯叹道：“长平一战，实是我大秦强弱的转捩点，谁想得到当年曾大我军的赵奢之子，竟是如此不济。赵奢那一战该是武安君唯一的败绩了。”桓齮赧然道：“我一直都没把该战当是白起的败仗。”

王齕向项少龙语重心长地道：“老夫今趟向储君提议陞少龙作大将军，就是针对李牧而发，眼下环顾我大秦诸将，只有你和王剪可与李牧争一之短长，我和蒙骜名份虽高，却缺乏了你那种能使将士效死命的本领。”项少龙心中苦笑，对着其他还可说，若对着李牧，纵使能硬着心肠，怕也难以讨好。可恨这却是早晚会发生的事。

昌平君点道：“大将军的话非是无的放矢，李牧最近歼减了匈十余万骑兵，又降服了东胡、林胡多个部落，赶得匈王单于狼狈北窜，短期内再无力犯赵，际此 天下大的时刻，无论晶王后和郭开如何猜忌李牧，也迫得要把他调来守卫东疆了。”李斯淡淡道：“本来赵国除李牧外，尚有 司马尚和庞煖两大将，故现时郭开虽全力压制李牧，可是当 司马尚和庞煖两都吃败仗时，就应是李牧出马的时刻了。”

项少龙心中愈发景仰李牧了，只要看看王齕这等猛将，说起他时仍颇有谈虎色变之感，即可见他确是英勇不凡。各再谈了一会后，这才兴尽而散。

次晨醒来，项少龙先苦练了一刀法，才与纪嫣然一起出门，后者是领到春祭的渭水河段，为黑龙出世预作安排和预演，否则若出了差错，就会变成天下间最大的笑话了。由于早有李斯通知小盘关于鸟应元献金和桓齮的速授军须作财政和事的安排，所以他不用先见小盘，而是直接往赴朝会，省了不少时间。

项少龙忽然感到无比的轻松，自庄襄王被害死后，先是田猎、接着是到楚国去，还有前的决战，好事坏事，一波接一波地汹涌过来，教他应接不暇，连喘气也有困难。但在这一刻，压力大大减轻了。至少在可见的将来，没有什么特别伤脑筋的事。自己也算可怜，除了初到贵境时与美蚕娘一起过的那段子，他从未真正全心全意去享受过在这古时代里自己那奇异的生活。

正胡思想时，后方蹄声踏响。项少龙和十八铁卫同时里去，原来是嫪毒来了，后面还跟着韩竭、令齐两和大群前后开道的亲随。只论气派，项少龙确是瞠乎其后。

嫪毒转瞬来到他旁，笑道：“项太昨晚设宴欢饮，为何竟然漏了小呢？”项少龙大感尴尬，藉着与韩竭和令齐打招呼，争取到少许缓冲时间，匆匆间想好了答案，微笑道：“那算什么宴会，只是昌平君临时要为我搞个祝捷宴，还把两位王大将军似拉夫般拉了来，吃的却是由我的酒菜，占尽便宜，所以嫪大勿要怪我，要怪就怪左相那小子吧！”

嫪毒、韩竭、令齐和其他听他说得有趣，都大声哄笑起来，气氛至少在表面上融洽了很多。嫪毒停不了笑地喘着气道：“项大的词锋可能比得上苏秦和张仪，教小再难兴问罪之师。顺道向项大道个歉，前晚邱昇胆大妄为，自作张，巳给小严责，希望项大不要放在心上。”

项少龙暗中叫好，知道嫪毒因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