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见到我的男朋友了吗？」
站在摇动的长茎杂
中的少
说道。她複数的影子在地上拉成好几条，像浮
在空中似的，一身即踝的连衣裙掀起微微的涟漪，遮盖着除了脖颈外的所有肌肤。
在这样的
夜碰见独行的孩，还是在这样的地方，任何
都会感到奇怪吧。
黑栗栗出现在这样的时间，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是出于向无法他言说的原因，
那这个少又是为什么站在这裡呢？
「请问，你见过我的
吗？」少又重複了一遍，不过把「男朋友」换成
了更亲密的「」。「」这略显老气的词彙被孩说出来，不但没有脱节
之感，反而出奇地合适，彷佛这个词就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她有一
令任何都羡慕的黑色长髮，用瀑布形容都不恰当，因为瀑布的水
流太过激了，而孩的髮则静得像是冰面。
「这是我的，请问你见过他吗？」少拿出一张照片，但是昏暗的灯光
下黑栗栗看不清照片上的像。
「小妹妹，这么晚了还出来玩可是很危险的哦，」黑栗栗撇嘴道，「就算找
也明天再说吧。」
她突然注意到，这个孩的年纪明显比自己要大，至少是个大学生了，长髮
剪裁得当，妆容也很
緻。但是自己下意识地把对方看成了比自己小的孩，很
自然地称呼对方「小妹妹」。
「我来找我的男朋友，」少的脸色透着真诚的忧虑，姣好的眉眼微微内蹙，
是叫心生怜的神
，「我的男朋友不知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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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栗栗四下张望，夜的绿地公园周边寂静无，连鸟叫声也听不到。她似
乎看见远处的灌木中有黑影正窥视着她们俩。附近的街道并不安全。她走近少：
「先回家吧，这么晚不要出来找了。」
「可是……」少紧紧攥着那张照片，四下张望，仍然没有放弃的迹象。
黑栗栗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家吧，你家在哪？」
少没说话，但是默默地转身，然后向一个方向走去，似乎同意了黑栗栗的
提议。黑栗栗慢慢地跟上去，隔着两个身位的距离。
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
，提议护送这个少回家，黑栗栗也不太明白。在她
的记忆中，她大概没有过真正关心别的意识，连一点点想法都没有，她甚至不
太关心自己。
她所唯一相信的，只有短暂的、转瞬即逝的当下。
所以，当她跟上少漂浮般的脚步时，内心突然涌起了忽如其来的烦躁，没
有对象的烦躁，像是从路上捡来的无主的感。
究竟这个少的什么特质吸引了她，让她做出这个决定呢？黑栗栗并不明白，
就像她不明白自己的意义一样。
少的家离绿地公园并不远，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到了。两一路上默默
无语，黑栗栗不像白栗栗那么能说话，她大概只有在被上的时候嘴才能说个不停。
少拉开沉重的铁门，走进一栋公寓楼。地面上散落着生活垃圾，这裡似乎
没有保洁员保持社区的卫生。楼道里的电灯是老式的白炽灯泡，要用拉线开关
扯一下才能打开。
一级一级爬上狭隘而陡峭的水泥阶梯，她们停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外。黑栗栗
向楼道的窗
朝外看去，对面就是新开业的数码商场，霓虹灯和广告牌闪烁着刺
眼的荧光。而这栋古旧的公寓楼就像是被城市忘记了一样。
「请进。」少打开门，对黑栗栗说。
「我就不用进去了……」
「请进吧。」
「那好吧。」黑栗栗踏进了门。
进门就是客厅，原本刷得
白的墙壁透着岁月的旧黄，客厅一角摆着沙发，
一角放着台大
电视，茶几上摆着没洗的杯子和碗筷，墙上的挂历沾满了灰尘，
绿色的吊扇停滞在空中。黑栗栗环顾着这间屋子，觉得自己彷佛回到了上个世纪，
一切都像是从泛黄的老照片里跑出来的。
「抱歉，屋子没有怎么打扫，」少的声音带着真诚的歉意，「最近一直都
在找我的男朋友。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