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8.7）

！”

——万美杉似乎完全没理会我提到成山的事，但她的语气又确实变得很激动，说话的时候整个都想经历着地震一般晃着，呼吸也同样带着颤音。

我不相信她是为了钱，看她这状态，我觉得至少最开始并不是那样，她一定没说实话。

可看着她先在绪如此的不稳定，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就着这个问题进行质疑。

她却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缓缓对我：“......这么跟你说吧，我爸活着的时候，我家里可比兰信飞和市长爸爸有钱多了，我也跟着浸上瘾了。我爸死了，我跟着成山也好、跟着兰信飞也好，子倒是没穷过，但我就是觉得还不够。我没过过一天苦子，但我和我......”说到这里，她又用力地吸了一气，呼出来一浊气之后继续变得平静，“但是我就是愿意为了钱出卖自己——火车站前那条宾馆街你知道吧，哦对，我后来听说好像就是你小石带着风纪处的把那些宾馆查封了不少的。但在之前，我为了钱，也是为了寻找刺激，在那儿站过街、卖过的。房费也从我体上出的。”

我咬着牙听完她说的这些话，等她话音刚落，我又赶紧换了个问题：“那你前天晚上，十一点多去倒垃圾什么？为什么那么晚倒垃圾？”

“我并不完全是倒垃圾，实际上，每天晚上11点，我都会下楼：我会根据兰信飞在家与否，给田复兴发消息决定，是否到我家来私会——呵呵，兰信飞那家伙到处沾花惹，在家也各种折磨我、玩虐，把我当他的母狗禁脔，还说要我就只属于他 一个；所以趁他不在家，我跟别的男在他的床上，对着我俩的所谓的结婚照给他戴绿帽子，世上还有比这更刺激的事吗？哈哈，一般况下，如果11点之前兰信飞不回家，那么这一天晚上到第二天中午11点之前，他都不会回家了。当然，我之前不止田复兴 一个，只不过没有几个愿意跟我玩长期的，玩腻了，他们也就都把我甩了。”

“那田复兴喔？从你杀了兰信飞，到你嫁祸给上官果果，他都什么了？”

当听我提到田复兴，她的脸色又变了：“我能不说吗？”

“你必须说，这是正常调查程序和法律程序。”

“那我不知道。是我杀的，他啥了，我不知道。”万美杉抬起，倔强地看着我。

“你！你呀......你真的用不着为他隐瞒什么。”

“我没隐瞒什么。事儿都是我的，而他在一旁啥，我确实没注意。”

“你......”我真是气到语塞，“他听到我刚才得到的证据，还有我的推论之后，他可是把所有罪名全都扣给你了！这样的，也值得你去包庇？”

“什么包庇不包庇的，家田复兴说的对啊，确实罪名都是我的，事儿都是我 一个的——这话还要我说几回？你放心吧。从我前天杀了兰信飞那一刻之后，我就知道真相早晚都得被发现的。你们不是有录音么？我这么说吧，即便将来到了法庭上，我也是不会翻供的。活着对我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但我也没啥勇气自杀。让法院行刑课的给我打一针就断气，这样挺好的。你们也别去拿这事儿折磨田复兴了，他其实跟兰信飞的死，真没多大关系。”

“那你觉得这样值吗？”

我站在万美杉面前，板着脸看着她脸上，终于被她自己洗净的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也差不多只有二十二岁的她，脸上的皱纹却长得太多了。 不同的男、 不同的化妆品、 不同的境遇、 不同的硬熬着的夜，都把她原本那张细腻的脸，摧残得没了往的神采。

但她还是很漂亮的，或者说，她原本姣好的底板还留着，而且我一直认为，其实的素颜，明显要比使过了劲儿地画浓妆漂亮多了。

“没什么值不值的，我隐瞒什么......我就算隐瞒了什么，我也不是为了他——呵呵，他拿我当反差盆、套子发泄欲，这个我心知肚明，说实在的我也不过是用他当个活体自慰、采滋的药材罢了，谁也没亏着谁。”

“这种话你说得倒是自然。”

“话！你跟你家那位不的？都得的事，还怕别说、怕自己听的啊？并且，其实对于这样相互利用的事儿，我早就习惯了。”万美杉眯着眼睛， 云淡风轻地说道，“哎呀！只有你个纯小石，还真以为我上他了是吧？呵呵，这种东西，活着本身就没劲儿，还啥他妈不的......”

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虽然之前发现她跟田复兴在洗手间打野炮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夏雪平，并且当时我跟夏雪平正在甜蜜期，但是在见到她和田复兴还没从高的愉悦与疲惫当中脱离而出、互搀着走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登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换成国中时期，打死我我都不信以万美杉的姿色、气质、言谈举止、学习成绩，会看上田复兴这么个丝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