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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找过床
柜上的一根皮绳，随意地把自己的发用手指抓着梳了梳，随意地打成了一个马尾辫。“那么，我是谁？你知道的，对吗？”
赤
的小
娃耸耸肩。不知道，你的身份太多，谁都是你，谁都不全是你。难怪你的
儿戴安娜会成为戏剧教授专长希腊悲剧——她妈是个随时
戏，可以表演各种角色的戏
。
“你知道，但是你说不出来，对吧。”
说这
嘛？小娃低把内裤完全脱掉了，大大咧咧站着，仿佛是几十年前第一次认真研究自己身体部位那样。——其实，你有多久没有认真地面对自己的身体细节了呢？每个身体都是一副画，伦勃朗画的脸，高更画的躯，梵高画的四肢。艺术家的真迹在博物馆展出时，
们排着长队，慢慢移动到那幅画的正前方，就像是一件一件剥掉衣服那么不慌不忙。然后呢？你有几秒钟真的凝视着这幅画？你是否惊讶于那双眼睛的清澈，诧异于那岁月留痕的肌肤色起伏，然后因为那无力支撑的腿，握不住执念的手指而叹息？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做什么？
三十秒……这就是一个在一副世界名作之前停留凝视的平均时间。或者因为看不懂，或者因为不敢细看，又或者，更普遍的，努力看了，然而突然产生了莫名的厌倦。
所以更多的会选择掏出手机，给那幅画拍一张明显失真的照片，仿佛这样就可以弥补放弃凝视的错憾。可有什么遗憾的呢？你不能拥有，你也不配拥有。 三十秒，这就是希波利忒凝视面前这幅世界名画的时间，心跳停止。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一个晨光中的体更值得凝视的画作了。那无需支撑的随意外折的腿，那一手扶着另一手肘部，手指尖抚摸过的叹息，那岁月亲吻的起与伏，那从未失去的纯真眼神。
维纳斯就站在这里，鲜活的，流淌着汁
的，散发著淡淡体味。
我是谁？我从哪儿来？我要做什么？
这些答案，都是不存在的。
生从来不是问题的答案，生就是这个问题本身。
现在格丽玛——对，就是希波利忒幼年的名字，外号“巨婴公主”——换了个姿势，坐了起来，腰靠在床板上，抬起来一只膝盖，这样她就跟小娃一样，双腿也是完全打开，展示着赤的
部的了。
这是一个奇怪的逻辑。她是问题，而她是答案。如果她决定作为敬拜月亮神的希波利忒，那么她就是巨
童颜小娃。而如果她作为巨婴明月公主格丽玛，那么对方站着的这个，就必须是黑暗大霍德王。——她和她其实是一种彼此相关的守恒关系。
小娃又把两条腿张开了一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蒂，一下，一下…… 如果她是个男的话，此刻应该是紧紧握住茎，拼命上下撸动，以
来克服心里的慌
。
“哎……”格丽玛叹
气，“你的工具箱子呢？昨天你不是拿到了么？”——能让两一起享受
福的跨越维度的工具箱。
“哈！”小娃甩开手，不顾哈喇子流着，“别提了，你知道，我遇到啥
况？”
“啥况？”
“我遇到……佛祖了！”
***
“凄雨冷风中～”不由唱起《水中花》的她拿手指摸了一下车窗，保姆车的窗外淅淅沥沥，雨滴洒满了玻璃，像是绵绵的愁绪慢慢往下滑。
“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心挺大的。”
在略微摇晃的车里，我们的大明星轻轻吐出一气。她侧回，不再望车窗外，顺手拿起了一个小号水壶，做了做拧盖子的动作，
然后又放弃了，脆把水壶当作一个哑铃在手里掂着。
“我记得有一次，哪一年的事？挺久了，嗯，我们去中央广场拍v……”
她停下了思路。
“到底是哪个v？我怎么记得不是《旧
回忆的山丘》呢？但是偏偏每一个画面想起来，又觉得被音乐节奏带歪了。旧回忆的时候，我明明是那么～那么～胖。”
你拍的是《新贵》的v，但是呢，恶作剧的我把画面剪辑了，换成了《旧回忆的山丘》的原声，那年送给你的恶搞礼物。——当我们掉记忆的时候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错觉的，这个是之常。别说你了，就连我都做过奇怪的梦，梦见我远远地望着，你和一大群
丝在纽约繁忙的唐街等大
车，很可笑吧，明明是去你自己的演唱会，你却要和自己的丝一起等着发车，你还跟身边的胖妹妹开玩笑，说如果晚点了，恐怕就要和大家一起手拉手跑着场了。
她又把扭回来，瞪大了眼，我急忙闪开。然后她
吸气，确认车窗外没有偷窥的眼睛，再次转回去。“啊，打岔了。今天，我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是从我努力说普通话的时候，我普通话不好的，再说遇到你，我更不应该说普通话吧……”
她停了嘴，盯着面前黑黢黢的影子。心里想——确实很奇怪。我为什么开说普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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