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的岁主英白拉多(下)

白的眼白！她的嘴，大张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如同油般的细腻的白色泡沫，混合着被她自己无意识地狠狠咬的舌尖上渗出的鲜红的血，从她的中，疯狂地不断地，涌出！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将她那张曾经神圣不可侵犯的脸庞，弄得一片狼藉，一片痴态！

这不是欢愉！这不是高！

这是纯粹的生理上的神经超载！是她的大脑，在无法处理那如同海啸般涌的恐怖的快感信号后，所发生的最原始的自我保护式的“宕机”！是她的意识，被那黄金的极乐的火焰，彻底烧毁的残酷的酷刑！

“咕……噗……嗬……”

大量的清澈的带着一丝腥甜气息的水，如同开了闸的决堤的

洪水，从她那痉挛的不断收缩的，涌而出！将那片暗红色的昂贵的天鹅绒，彻底地浸湿了一大片！

第一次高的毁灭的余韵，还未曾有丝毫的散去，那份让她的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恐怖的痉挛，还未曾有片刻的停歇。

大主教的手指，动了。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连绵不绝的一波高过一波的仿佛永无止境的，便接踵而至！

她的身体，就像一艘在十二级飓风中，被抛上了尖的无助的小船，被那恐怖的名为“快感”的巨，一次又一次地，狠狠地，抛起，然后，又重重地，砸下！每一次抛起，都是一次灵魂的出窍！每一次砸下，都是一次意识的崩塌！

她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如同神座般稳固的属于岁主的神圣的灵魂，就在这无尽的黄金的极乐的快感地狱之中，被反复地残忍地，撕扯着碾压着碎着……

最后，甚至连“碎”这个词，都显得多余了。

因为，它已经，不复存在了。

当大主教终于心满意足地，收回他那只创造了这场黄金炼狱的手时，祭台上的那个“东西”，已经不能再被称之为“英白拉多”了。

那只是一具还在无意识地小幅度地抽搐着的美丽的的躯壳。一具被彻底玩坏的大脑一片空白的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理本能的……形母兽。

夜，已经走到了它最最沉最黑暗的尽。黎明前的那一刻，万物俱寂，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在了这片无边的死寂之中。净化室里，那几盏长明不熄的昏黄的烛火，也像是耗尽了最后的光与热，无力地疲惫地，摇曳着，将墙壁上那些扭曲的神魔共舞的影子，拉扯得愈发诡异漫长。

仪式，不知在何时，已经结束了。

那张曾经承载了无尽酷刑与极乐的暗红色的天鹅绒祭台，此刻，空空如也。只有那上面大片大片的色的早已被各种体浸透的痕迹，还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对神明的彻底的凌迟。

而曾经的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此刻，正静静地躺在祭台下方那冰冷的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她似乎是在最后一次最剧烈的毁灭的高痉挛中，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像一个被玩坏后随意丢弃的烂的偶，从那张不算太高的祭台上，滚落了下来。

她就那样，脸朝下地毫无声息地，趴在那里。与其说是一个，不如说，是一滩烂泥。一滩由汗水泪水血水水以及那金色的靡的“神之泪”和

她自己身体里流出的海量的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粘稠的，所混合在一起的肮脏的散发着甜腻与腥膻织的复杂气味的……烂泥。

那片冰冷的光洁的地面，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片小小的狼藉的可悲的湖泊。那片污迹，在昏黄的烛光下，反着一种奇异的油亮的光泽，像一幅出自疯子之手的充满了亵渎与堕落意味的抽象的画作。

她彻底地失去了意识。那曾经能容纳风与海洋的强大的灵魂，此刻，已经彻底地沉了无尽的黑暗的连一个梦都不会有的最沉的渊。只有她的身体，还在遵从着那早已被烧毁的神经系统最后的残留的指令，本能地轻微地一下一下地，抽搐着。

那瀑布般的月光般的神圣的银色长发，如今，就像一团被丢弃在泥水里的肮脏的布。它们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光泽，一缕缕地被那些粘稠的体，黏在了她的脸颊上脖颈上后背上，以及那片冰冷的污秽的地面上，狼狈到了极点。

她那张曾经完美得如同神工雕琢的美丽的脸庞，此刻，正侧着贴在那冰冷的混合了各种体的地面上。上面满是早已涸的白色的泪痕，以及从嘴角不断溢出又被她自己的发黏住的晶亮的水。那被她自己咬的舌尖，所渗出的鲜红的血迹，与那白色的细腻的水泡沫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淡淡的红色的蜿蜒的痕迹，从她的唇角，一直流淌到她小巧的沾满了污渍的耳垂边。

而她那双曾经如同最纯净的邃的海洋般的淡蓝色的眼睛，此刻，正半睁着。但它们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所有的焦距。那里面，再也没有了神明的威严，没有了属于的羞怯，没有了痛苦，也没有了快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