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针，猝不及防地，刺
了林哲心中那层由欲望和掌控感构筑起来的、厚厚的硬壳。
在这一瞬间，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
便器”，一个“模型”，或是一个“宠物”。
他看到了一个会因为简单的卡通而开怀大笑的“
”。
一个活生生的、拥有独立
感的
孩。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了一丝莫名的、他自己也无法言说的、心慌。
他迅速地、几乎是逃跑般地，将自己的视线，从她那张洋溢着纯真笑容的脸上，收了回来。
他重新戴上耳机，将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试图用嘈杂的摇滚乐，来驱散脑中那阵短暂的、让他感到不安的“清醒”。
他强迫自己，再一次地，将目光聚焦在电脑屏幕上那篇关于“五四运动”的论文上。
然而，莉娜那清脆的、银铃般的笑声，却如同魔咒一般，穿透了耳机的阻隔，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地、清晰地回响着。
他看着眼前那行“论五四运动的现代
启蒙意义”的标题，又想了想几米之外那个正看着八十年前的美国动画片咯咯直笑的、来自异世界的银发少。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荒谬感和超现实感，让他再也无法打出任何一个字。
他烦躁地在r文档里打出几个字，又飞快地删掉。
莉娜那清脆的笑声，像一个幽灵，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完全无法集中
神，去思考那些关于“民主”、“科学”与“救亡图存”的宏大命题。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被分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充满了热腾腾的、活色生香的体与欲望，另一个则是冰冷的、枯燥的、由无数铅字构成的历史与理论。
而此刻，这两个世界，正在他的颅内，进行着一场激烈的、让他
痛欲裂的战争。
他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发，几乎要将一缕发给揪下来。
就在他即将放弃，准备彻底“摆烂”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了浏览器收藏夹里的一个文件夹，文
件夹的名字是“生产力工具”。
他鬼使神使地点开了它，一个熟悉的、界面简洁的对话框，便出现在了屏幕上。
一个念，如同救命稻
一般，瞬间点亮了他那片混沌的思绪：
自己写不出来，为什么不让来写呢？他立刻坐直了身体。
“那就用生成吧。”
他自言自语道。随即，他又有些心虚地想：
“虽然学校的查重系统，肯定过不了检测……”
但他很快就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无法反驳的理由：
“……但至少，能提供一些灵感和基本的框架，不是吗？”
他这样说服着自己，仿佛他真的只是想找一个“学术助理”，而不是一个“代写枪手”。
他心安理得地，将光标，点进了那个的输
框里。
他没有直接输题目，而是进行了一番更加细化的“调教”。
他先是将这次小组作业的全部要求，一字不差地复制了进去，然后又设定了严格的字数限制和“大学本科生学年论文”的学术风格。
最后，他甚至还从那篇该死的p文献里，摘取了几个核心的段落，作为“参考资料”，一并喂给了。
他做完这一切，感觉自己不像是在作弊，更像一个正在给自己的“外包团队”分配任务的项目经理。
他满意地，按下了那个“生成”按钮。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屏幕上那代表着“正在思考”的、不断旋转的小圈，长长地舒了一
气。他转过，看向房间的另一端。
莉娜还趴在床上，聚会神地看着p，屏幕的光芒，映照着她那张天真无邪的侧脸，偶尔，她还会因为动画片里某个滑稽的场景，而发出一两声忍俊不禁的、小小的笑声。
林哲看着眼前这无比荒诞的一幕，心中感慨万千：
一个活生生的、无论如何也无法描摹的异世界神，正被一个老掉牙的二维动画片所吸引，成为了他对抗“绘画”的最终兵器；
而另一个由代码和数据构成的、冰冷的工智能，则正在替他，撰写着一篇关于类自身历史与思想的、枯燥的学术论文。
他端起桌上那杯早已凉透了的水，喝了一大，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两个“”，为他完成各自的工作。
那个代表着“思考”的旋转光圈，在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篇结构完整、逻辑清晰、用词严谨的、长达三千字的学术论文，便如同瀑布一般，瞬间铺满了整个对话框。
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在文末，按照标准的学术格式，列出了他提供的那几条文献的引用出处。
林哲凑过去，仔细地、从到尾地，阅读着这篇“即时生成”的论文。
他越读，脸上的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