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残花录，修整版(6)

见我爸正在吆喝着指派黑们装卸货物，便以为我爸是这里的大物，向我爸寻求庇护，我爸一向反感南方的隶制就同意了，很快那个叫庄森·怀特的隶贩子就追上来了，要把艾丽莎带走，说艾丽莎是他的合法黑。”

马里诺点起烟来，接过话去继续说：“我看着艾丽莎怎么也不像个黑，她又对我儿子有意思，就同意保护她，然后怀特那个隶贩子，就把这件事告到萨凡纳法院，要求按逃法处置，艾丽莎也被收押到监狱里，法庭上怀特拿了很多文件来证明艾丽莎有黑血统，上溯几代都是黑，艾丽莎没

有这些书面证据，我一看只能试图说服陪审团的相信她是白。

我在法庭上让那帮白老爷瞧艾丽莎，这栗发白肤，还有这言谈举止，分明就是个正经白小姐，而白是不应该被当黑来役的。请陪审团的诸位想想，你们是相信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白姑娘，还是相信那些废纸？一半陪审员看她模样就心软了，另一半死咬文件，吵得没结果。”

艾丽莎低，抚着栗发，带着哭腔说：“马里诺老爷让我站直了，少说话，只管让他们看。”

我心里一下子了然，眼前这个艾丽莎肯定是怀特的，但她敢于利用外表优势为自己争取白的地位，确实勇气可嘉，值得赞许。而我这么肯定艾丽莎就是隶，因为斯蒂芬妮跟我讲起过，当时和她一起关押的还有个叫艾丽莎·莫里森的逃，整个监狱里只有她们两个长这样，自然互相亲近说了不少真心话，艾丽莎对斯蒂芬妮讲起过自己的成长经历和斯蒂芬妮一般无二，也是多次被卖，经常被隶主强，经常被毒打，挨饿，艾丽莎也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子，才打算冒险逃跑并冒充白，斯蒂芬妮也曾被迫逃跑却不幸被抓回。

马里诺苦笑几下继续说：“不久开始风传萨姆特要塞开打了，萨凡纳法院里半数的白都出征去了，剩下的也无法全力用于审理案件，而是先要去处理码和火车站里，那些堆积滞留的军需物资的货运疏导，和文书记录工作，怀特见短期重审无望，不想继续在这耽误工夫，就和我达成了协议，他同意我保释艾丽莎，但要求艾丽莎不得离开萨凡纳，等他什么时候从新奥尔良回来，什么时候再提起上诉重审此案，每周我都要带艾丽莎去法院报到，证明艾丽莎没走，怀特还雇佣一个隶猎，每天过来检查艾丽莎的存在，为了凑齐200美元保释金，我卖了几件现在用不着的东西。”

说到这，马里诺又哀叹一声说：“虽然我说服了怀特，可还有怀特的生意合伙，约翰·休格，也来要60美元押金，要不还要来找麻烦，我现在是真没钱了，正在愁这件事。”

我看看艾丽莎那副刚出虎，怕是又要了狼窝的样子，心里行侠仗义的热血又涌上来，于是说：“这60美元，我替你了出了吧，也算是报答在监狱里艾丽莎对斯蒂芬妮的照顾。”

马里诺感激的点点：“这真是太感谢你了，这样一来，艾丽莎就算是暂时安全了。”

安东尼也走过来说：“我也没别的可以表示，以后莫林先生遇到了什么麻烦的话，我必全力相助。”

我去店里取了钱就跟马里诺去了附近一个豪华的酒店，约翰·休格正在那里和几个白老爷享用着下午茶，我们进去后，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们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什么事？”

马里诺说明了来意，并把60美元押金放到桌子上，约翰·休格拿起钱，用手指弹了弹，发出啪啪的响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马里诺，你这次倒是挺识相，不过我听说，你不是已经没钱了吗。”

马里诺陪着笑脸说：“休格先生，我也是没办法，只好跟这位梅蒂斯，莫林先生借的，现在兵荒马的，谁也不想多惹事。”

约翰·休格把钱揣进兜里，站起身来，拍了拍马里诺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了，告诉那个，别想着逃跑，否则的话，我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南方的规矩。”

约翰·休格又斜眼瞪了我一眼，一脸不屑的说：“不过你这红番哪来的这么多钱？不会是抢的吧，这要是黑钱，我可不要。”

马里诺于是帮我说道：“这位莫林先生，现在可是给卡特先生经营军火生意，身家清白。”

约翰·休格这才微微一笑指着旁边一张小桌子说：“既然两位都是给卡特先生办事，那自然是正经绅士，请坐下喝杯茶再走吧。”

于是我和马里诺便坐下和休格先生喝杯茶，闲聊了几句最近的新闻，便起身告辞。我注意到来送茶水是个约莫8，9岁的小仆，她栗色发，一副白的长相，却看起来很卑微。

临走时路过另一个房间，看到一个14，5岁的白孩，正在打骂刚才给我们送茶水的小仆，那个小仆向那个比她大的孩叫姐姐，大孩一边用木棍责打小仆，一边骂道：“你这个半白的杂种也配叫我姐姐？你跟我是一个妈生的吗？你真是反了天了，看我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黑鬼。”

离开那个旅店，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