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北洋常相忆】3

时就

知道哥哥在学堂的功课科目繁多，可当我自己第一次看到学堂为每个学生安排的

课表时，也几乎惊掉下：

五年下来，每个管专业的学生都需要学习一系列内堂课：包括国文、英文、

数学、代数、几何、三角、立体几何、物理学、化学、汽学、力学、锅炉学、桥

梁学、制图学、机全书、煤质学、手艺工作学、鱼雷学等；

另外，由于学堂注重实际作，额外还为学生设置了一系列外场实习课，包

括陆军兵、枪炮法理、弹药及引信法理、信号、开枪练。

课业繁重，且学堂设在远离老城的北洋机器局之内，平下课后我根本没时

间回佟姐姐那儿，更别提常请假了。连着两个月的初十，都赶上学校安排了课

业和兵训练，我心心念念要到天后宫和燕儿相会的计划只能不得已搁置。夜

住宿于学堂之中，衣食无忧。同学中也有不少福建同乡陪伴冲淡了我异乡漂泊之

感。然而我内心处对燕儿的想念却如同野一般疯长，让我抓耳挠腮。

在这期间，远在福州的父母通过佟婉如处得知了我已学，给我寄来了一封

书信。他们见木已成舟，只有无奈接受了现实，只不过在信中反复叮嘱我 一个

在外地要照顾好自己，还通过票号给我打了一笔银子供学堂每月花红 之外我常

花销娱乐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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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学已经三个月，学堂刚好于这月初十放假。于是我在初九晚上就兴冲

冲地返回了城里佟婉如家中。第二一早，我一番梳洗打扮后便出了门，直奔二

里外东北角的天后宫。

等我到了天后宫，才发现这天津的天后宫供奉的原来就是福建民间渔民百姓

常拜祭的妈祖，不禁大为诧异。看到这燕赵河北地界的百姓竟然也在拜祭供奉

这遥远闽越海边的神仙，心中不禁感慨相距遥远的闽山易水之间暗里都已然文脉

融，中华大地心一统，看来早已是不分东西南北了。今不是什么重大节，

诺大的天后宫内没有什么。

我害怕和燕儿错过，所以一边守在天后宫正殿大门后左右溜达，一边向院子

里张望。大约上午十点来钟，一个俏丽的身影终于跨了天后宫的大门向着大殿

而来。她一进门就左右张望好像在寻，我定睛一看，来可不就是思夜想的

燕儿！不禁心花怒放。

我正想上前亲昵招呼，忽然见燕儿父亲韩仁廷也跟着从大门进。心下一慌，

赶忙找地方回避。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大殿神像侧后有个小房间，赶忙侧身躲，

原来这是一间小小的伙房，地上堆放着几个木箱，看起来里面是一些香炉旌旗之

类的祭祀物品。我把小屋的门虚掩上，躲在门后从门缝里向外观察，大殿之中的

况看的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燕儿和她父亲走进殿内，在妈祖娘娘像前恭敬地跪下。两一番

焚香顶礼膜拜，中念念有词似在许愿。面上皆是无比虔诚的神色。

三个月不见，燕儿变得更加明艳娇媚，美得不可方物。那张我最近梦过无数

回的鹅蛋脸上今画了淡妆，气质高雅，白里透红。柳眉下一对明亮有神的凤目

流连顾盼，散发着少天然的风。由于从进门起就走得比较急的缘故，少芬

芳的呼吸之间此刻带着些娇喘，檀微张，露出高挺的琼鼻下一雪白整齐的贝

齿，更是衬得一点樱唇红艳动。

她穿着一身绛红色丝质中袖旗装上衣，顺滑的布料被少曲线玲珑的身体勾

勒出浮凸的曲线。玉颈修长，酥胸高耸，更衬得柳腰盈盈一握。由于天气较热的

缘故，她下身只穿了一条一样颜色的丝绸单裤。裤子虽然有些宽松，可却丝毫遮

蔽不住它主行走之间浑圆挺翘的玉和修长笔直双腿间的诱曲线。

在门后偷看的我看着如此美貌的侣近在咫尺却不能上前亲热，不禁急得抓

耳挠腮。可能是妈祖娘娘显灵，可怜我们这对小侣，就在我急得眼红心跳之际，

只见韩仁廷起身对燕儿开说道：

「燕儿，后天家里商号的安平和乘风两船要启航运送货物前往南洋，我一会

儿照例到这天后宫道长房内求几张平安符。你就在这宫内逛逛，千万别走远了。」

「知道了父亲，我在这儿等您。」燕儿乖巧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