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搜山千骑入深幽（二）

席左有三席，右有四席。

左边首席坐的是个长脸的中年男子。中诸悉皆披甲带剑，唯此男子身着布衣，髻上戴冠，却是左须军中的军师。这男子说道：“辛、典二贼虽然侥幸未死，但荀贼已经毙命。将军，我部可尽起锐，击邯郸去也！等打下了邯郸，辛、典二贼还不是任将军处置？”

“辛贼杀了大贤良师，典贼杀了我兄，我与此两贼不共戴天！等打下邯郸，我要烹了他俩！”

“大贤良师乃天帝使者，身虽故去，然正如将军所言，却神灵不昧。将军兄虽不幸亡於贼手，可有大贤良师在，必亦不会归鬼门，而定然已飞神天庭。将军不必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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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须振奋神，说道：“先生说得对！”问报讯的这个，“你说我派去的死士或死或被擒，阿含呢？”

阿含即那个绿裙的酒娘，乃是左须的小妻。此虽是身，然素有智勇，在左须部中颇是有名，是此次刺杀荀贞的行动指挥。报讯之答道：“听说被荀贼的亲兵生擒了。”

左须甚阿含，听她未死，大喜，说道：“今晚就出兵，打下邯郸，救阿含出来！”

刺杀荀贞、攻打邯郸，这是那布衣军师给左须出的计策。

这布衣军师是丈八左豹和左须的乡里，出身寒家，从小就有大志，奈何既无家声，又无贵扶持，空有才志，仕途不通，张角起兵后，他遂投靠丈八左豹，丈八左豹死后他又辅佐左须。此机智有谋，在他的佐助下，左须部是仅有的几支从广宗逃出去的张角部曲之一。从广宗逃到下曲阳，下曲阳城外有汉兵围守，城不得，他们於是隐藏在远处观战。

下曲阳城，他们见势不妙，及早远遁，先向西逃常山，因为冀州的州治高邑在常山，所以在听说皇甫嵩嵩被拜为了冀州牧后，这军师知皇甫嵩用兵如神，便又建议左须“当暂避其锋”。左须因带部离开常山，南下至赵国，安身到了此处黑山的山谷中。

广宗、下曲阳先后战败，冀州黄巾的余部成成地向西逃窜，有的和左须一样藏身到了黑山沿脉，有的则向藏省身到了太行山山谷之中。这军师遣四去打探，得到确切的报，只赵国境内现在就已有四五黄巾余部逃来，比较大的有两，一是他们，众千余，另一是后来逃到赵国的黄髯部，众近千。黄髯也是外号，却与左须相类，此亦是胡须茂密，故得名为髯。左须是张角的部曲，黄髯是张宝的部曲。张角兄弟麾下部曲二十余万，左须不认识黄髯，黄髯也不认识左须。如果认识，两边可以联合，不认识就不好办了。这军师知“合则力大，分则力弱”的道理，因便苦思谋划，想把黄髯等部尽数并到本军之中。

最终，在知道荀贞被汉室任为了赵国中尉后，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刺杀荀贞。

张角和左须的兄长丈八左豹都是死在了荀贞部众的手中，荀贞现在又是赵国中尉。那么刺杀荀贞就有三个好处，首先，为张角报仇，其次，为丈八左豹报仇，再次，杀了他后可趁机抄掠邯郸。为丈八左豹报仇是兄弟之，为张角报仇是忠臣之义，抄掠邯郸可以充实军辎。

他当时对左须说道：“刺杀荀贞，既可以显示将军的兄弟之，又可以显示将军的忠臣之义，还可以充实我军的谷粮。显兄弟之，可得美誉；显忠臣之义，可得威望；充实了谷粮，可使我军富。当是时也，将军既美誉远播，又威望如曰中天，兼之军富粮多，传檄黑、西诸山，山中之黄巾必定闻檄而来，无不乐为将军效命！广宗、下曲阳虽败，各部黄巾尚有十余万，得此十余万众，以山为依托，以冀西郡国为粮库，利则进战，负则归山，皇甫嵩何足惧也！”

左须最大的优点就是从谏如流，当即采用了这军师的意见，从部中选了一二十个死士，用小妻阿含为其首，遣去邯郸。

其小妻阿含确实有智，到了邯郸，先伏在县外悄悄观察了几天城防的况。守城门的郡兵是班上岗的，不同班次的郡兵有检查得严格的，有检查得松懈的。了然之后，她或借自家美色，或使死士装成本地的乡民，专在检查得松懈之郡兵值时城，用了两天时间，她和一二十个死士分批混城中。了城中，她遍行县内，察看各处地形、位置，挑细选，选定了那个酒肆外的街上做为刺杀之地。这个地方临县中东西、南北两条大街的汇，平时行多、车马多，多好动手，而且中尉府在城西，荀贞只要往东边去，这里便就是他的必经之地。她又把刺杀的时间选在了重阳，因为这一天风俗登高，荀贞很有可能会出游。果如她之所料，荀贞果然出游了，而且恰好经过酒肆。刺杀的行动起初很顺利，唯一可惜的是她未上过战场，没有见过典韦、许仲、陈到等的勇武，却被典韦等一力十会，败在了武力上。

却说左须心急，想尽快打下邯郸，救出阿含。

这时，右边席上一个黄巾小帅说道：“将军，我军兵少，只千余。邯郸大城，先时黄巾别部屡攻不。我等要不要通知一下黄髯和王当，叫他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