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损兵折将

第四百一十三章 损兵折将

柳少阳听了这话，眉宇微拧道：“大师只管护住纛旗，柳某这就去劝燕王殿下退兵！”旋即拔身舞剑再军之中，

其时重围里的燕兵已被南军分割冲散，柳少阳每遇有燕卒苦战便问朱棣何在，如此东投南走左冲右突，寻了好些功夫方见尘土飞扬处，有层层南军正围着千余铁骑呐喊鏖斗，垓心一身材魁梧纵骑与厮杀，拍马刀威凛凛正是朱棣。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柳少阳仗剑开四合兵将，赶至近前见朱棣正与一将酣斗不休，那将官浓眉虎目使杆金枪，正是南军都督骁将平安。

他曾在阵前与此手数招心知乃是劲敌，当下气贯长剑飞身而上，打斜刺里冲出一剑如电，正挑在平安手里的吸水提卢枪上。

这厢平安正顾与朱棣恶斗猛听得耳畔风响，还未及分去瞧便觉虎倏然剧震，手里丈六金枪竟而拿捏不住，呼呼飞出七八丈远。

平安大惊之下已觉脖颈一凉，心底骇然勉强扭瞧时，却见是柳少阳遽然身至马前，抬手赤虹剑已按在自己咽喉左近。当下心忖万事皆休，长叹一声阖目待死。

柳少阳眼下为将逾载，已知沙场征伐你死我活，命相搏心软不得。他本欲就此取了平安命，但事到临却又踌躇：“这虽说屡与燕师为敌，但两军兵各为其主也属常。今我若这般杀了他，誉满江湖的提卢枪法岂非便要失传？”

他心地良善本就不是嗜杀之辈，这些年之所以戮无数，多半是势所抑且亲尽去心生变。眼下挨到此时念有迟疑，自然有所不忍起来，转而朗然道：“平将军，今柳某袭你无备不取你命，阁下若是有心雪耻，回去苦练武功咱们来比过。只是区区不才有一言相告，以燕王的胆识伟略必成一代雄主，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替朱允炆那小儿卖命！”数语道罢长剑轻收，飘然退至朱棣身侧。

平安为他剑抵咽喉本已料定无幸，万没想到柳少阳竟会放过自己。怔然之下钢牙暗咬，道了句：“燕逆，某家今算是栽了，咱们来方长！”说罢拨转马须臾去了。

旁厢朱棣见平安远去，叹气道：“这等良将不能为孤王所用，可惜，可惜！”转而冲柳少阳道：“本王急功近利小觑了朝廷，没想到南军此番这般厉害，又是贤弟救了孤王命！”

柳少阳躬身应道：“殿下待我恩重，柳某万难报答。眼下南军阵法严谨以逸待劳，弟兄们折损惨重实有覆灭之虞，不如先出重围再忖敌良策！”

朱棣此时亦知万难取胜，恨声道：“都是孤王不察以至损兵折将，待到重整旗鼓定叫南军血债血偿！”

柳少阳引路在前，同朱棣领诸军往燕王纛旗左近靠拢。一路上收揽被杀散的燕军将卒，待得与道衍等会合，带阵中的万余铁甲兵仅数千骑。

柳少阳猱身攀上纛旗顶处，朝北遥望觑见朱高煦、朱能兵马攻打所在，旋即与道衍一剑一刀舞得好似流光散雪，鼓起威当先开路。四面南军涌来虽是源源不绝，但阻拦之无不数合靡散。

如此酣战恶斗冲开匝匝南兵，终与朱高煦等部兵合一处。诸战至此时疲惫已极，奋起剩勇往重围之外冲杀，弩铳鸣响刃光霍霍处，又不知折损了多少兵健卒。

杀至黄昏时分，诸透出围外甩开追兵，退守山坳以铳弩攒列住阵脚。朱棣清点将佐兵马，估摸前后折了兵卒四、五万有余，首数战将里亦不见中军都督张玉。

朱棣心忐忑忙问张玉何在，有将官禀应张玉在阵外眼瞅南军势大，燕王没重围难见自个儿放心不下，又带兵欲救突南阵之中，去了许久至今未归。

便在此时又有哨马来报，说南军之中有武刚车驶出战阵，往燕军这边抛出一具无尸身。朱棣闻言大惊，忙令将那尸身抬来瞧看。

诸一觑之下，但见这具尸体身着连环宝甲，披紫红袍履虎靴，分明就是都督张玉的装束。

朱棣与张玉这些年同兄弟，乍见张玉的尸身恨得呲目欲裂，寒声道：“兵败不足虑，独丧我良辅！这班南贼欺太甚，此仇不报誓不为！”

一旁柳少阳俯身去瞅张玉尸身，眼见这位昔袍泽背脊鲜血淋漓，仔细瞧时发觉致命之伤原在后心。宝甲裂处腠理陷，血模糊伤狭窄，半晌竟从中取出一枚浑没体内的毒镖来。

柳少阳把那盈寸毒镖拿在手中，只见这镖钢打铸上面刻有一个“张”字，当下呈给朱棣瞧看。朱棣瞧了令众将传阅，吩咐后遇到使此镖的南贼，亦要削首为张玉报仇。旋即又取来香花灯烛祭奠诸皆泣，朱棣大恸亲手把张玉尸身焚作骨灰，预备后带回北平安葬。

如此到了亥时上下，朱棣令众军就粮歇息，自与众将商议军务。忽听得喊杀阵阵鼓角咚鸣，登坡望时却见东西两侧涌出无数南军，与盛庸兵打三面火把如漫野而来。紧接着探子来报，乃是铁铉、庄得领生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