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暴风骤雨

甲就冲过来了，他们似乎并不在乎死多少。

大战一直到下午。此时硝烟之上乌云密布。忽然，“哗哗哗……”一阵雨倾泻而下，雨点在地上飞溅，火器的声音马上就消停了。空中只剩下残存的硝烟，像白雾一眼在雨帘中渐渐散去。

土司军数十象兵很快就从四面靠近过来。

赵平的脸色顿时铁青，他看着远处那些鼻子、牙齿上缚着利刃的大象，以及成群结队的无数步卒，心中已有不妙之感。

这村子不大，但明军数也很少，分散在四面墙上，已难以拒敌于土墙之外。

赵平喊道：“派去南北西三门传令，诸将听见锣声齐鸣，全部到营门列阵！”

几个亲兵应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土墙。

雨水像瓢泼一样浇到盔甲上，积水沿着宽檐铁帽淌到了赵平的脸上，他伸手抹了一把水。

将士们仍然在拉弓杀敌，弓弦在雨中颤抖，溅出一阵阵白雾，打|湿后的复合弓杀伤力已是大减。大象靠近水沟时，象背上的士卒坐得比守军还高，居高临下拿着标枪往城墙上投掷。明军军士仍在苦战。

不多时，忽然村子主道上泥水飞溅，一骑飞奔而来，来不及下马、骑士便抱拳道：“禀赵百户，南门被打开了！”

“敲锣！”赵平毫不犹豫地喊道。

“哐哐哐哐……”铜锣在雨中混急促地响起。赵平也跳下了土墙，众将士纷纷离开土墙，跟着他往北面跑。没多久，东门的寨门就被大象掀开了，一大象挤塌了简陋的寨门，在雨中嗷呜地长鸣。土司军步卒随后涌进了村子。

土士卒追着汉百姓民壮们满街跑，一个汉子被一刀砍得鲜血飞溅，一张写着“饭”的旗幡洒上一片血迹，很快被雨水浇得血污模糊。一大象走到街面上，用鼻子一掀，把木房子瓦顶都掀翻了，村子里一片狼藉。

剩下的百余明军正军，在军营门外列成方阵。听着村子里四面传来的惨叫声，将士们却显得十分沉默，只是偶尔传出一两声咳嗽。

没任何有逃跑的意思，身在这边陲土司地盘，逃跑也没有用，大伙儿都是一副抱团等死的沮丧模样。

赵平骑在马上，扔掉了手里的弓，从腰间拔出雁翎刀，转道：“对不住弟兄们了。”

一个武将道：“做军户迟早有这天，唯死而已！”

这时一群土司步卒带着两大象过来了，两绑着利刃的大象被驱赶着，鸣叫几声便迈着沉重的步子，正对明军方阵冲来。

赵平喊道：“弓弩准备！”

前面两排枪盾兵都蹲了下去，片刻后，弦声“噼里啪啦”作响，雨中的弓箭力度小了不少，到大象身上的皮甲上，竟大多未能穿甲。但也有几枝箭矢痛了大象，那象很快就不受控制地往旁边跑。另一大象则斜冲了过来。

“啊！”一个明军士卒惨叫一声，胸甲硬生生地被象牙上的利刃刺穿了，鲜血在雨水中横流。另一些士卒用长枪刺|进了大象的身体，那大象皮糙厚，吃痛在群里跑。明军阵型一阵动，土司步卒、象兵陆续蜂拥而至，雨中的泥地上，们混战一团。

明军阵型一，许多便被数众多的土围攻，盔甲被砍得叮叮哐哐直响，土那木杆兵器上锋利的短刃，从军士们的盔甲之间|进了血，众在浑浊的泥水中挣扎惨叫。

赵平被一群土围住，重甲上不知被刺|砍了多少刀，被敌兵从马背上拉了下去。“哐当”一声沉重的响声，他仰面摔在地上，被许多按着，挣扎了一番愣是没爬起来，手里的兵器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他大叫着想翻起身来，转从无数的泥腿之间看去，正见那面写着“明”字红色青边军旗，扔在了血污泥水之中，被无数双脚来回踩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