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郑智战秦桧

许仕达自然也看出两有些不对付，却是也不多管，便去伺候起秦桧。

待得秦桧坐好，碗碟匙筷备好，酒杯也满上。许仕达方才开道：“在下多谢诸位今到得矾楼一会，特别感谢秦中丞百忙之中能抽身来此。在下当年自请往西北边塞为官，为国戍边，今有幸回得东京，能与诸位才子再叙往缘，感荣幸，诸位吃好喝好。”

“许兄为国尽忠效力，实乃吾辈之楷模也。”

“多谢许兄今款待。”

“许相公大义。我等铭感五内。”

众有客气有奉承，许仕达听得洋洋得意，倒是周度文听得有些刺耳。这些原来都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客气一两句倒是无可厚非，竟然有开阿谀奉承，也是让周度文第一次看出了心与社会的一些真实。

许仕达今能出如此风，这到场的秦中丞倒是占了主要的原因。

许仕达拿起酒杯，左右示意，然后又与秦桧作请。许仕达心中，今这酒宴自然得秦桧来开席，这也是自古的传统。

秦桧也拿起酒杯站了起来，也左右示意一番，中只道：“诸位尽兴！”

全场所有全部站起身来抬起酒杯拱手作礼。唯有郑智不起身，显然郑智内心打定主意不给秦桧面子，逢场作戏都不愿意。一来郑智心中实在看不惯秦桧，二来也是王黼今白天刚刚给自己下绊子，此时郑智哪里还会去给秦桧面子。

秦桧看得郑智对自己丝毫不理会，面色沉开道：“郑相公今看起来心不佳啊，可是在朝堂之上受了气不成？”

秦桧是明知故问，问得这一句也是给郑智找不痛快，显然秦桧心中也知道自己与郑智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秦桧心中也暗指恨着郑智。

郑智也听得出秦桧话语所指，朝堂之事，这御史中丞自然也在场目睹，自己大功而回，给升了一级虚衔，不用想也知道秦桧当时心中必然暗自爽快。

“某倒是常听闻这乌台秦桧，结上了当朝尚书省王仆，最近变得意气风发起来，乌台本是谏言督导弹劾的衙门，却是这乌台的中丞也开始结权贵了，文风骨尽失，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郑智在这文场合，所说话语自然是文的主流价值观，不论这些读书心中如何黑暗，但是这圣教诲之下的价值观，在明面上也是要拥护的。

乌台便是御史台的别名，也是因为御史台衙门经常会有无数乌鸦驻足停留，所以有了这么一个别称。苏轼的“乌台诗案”，这个乌台说的便是御史台。

御史台本是言官衙门，设立的初衷就是用来监督百官，弹劾官员的。所以御史台一直都是比较独立的衙门，御史台的官员主要的工作就是每在朝堂之上针砭时弊，攻击各方官员。这才是大宋朝御史台存在的意义。

大宋不以言获罪，政治风气其实是华夏上下几千年最为开放的时候，敢言者不仅无罪反而有功，历代大宋皇帝看御史台，越是能攻击的官员越会得到皇帝的青睐。若是言官结权贵，便是文之耻辱。

秦桧听言，面色大变，郑智话语，若是拿到朝堂诸公面前去说，兴许会被觉得是幼稚。但是在这些年轻士子面前说，便不一样了，这关系到一个文的品德。长辈之，不论做了多少坏事，或者内心有过多少龌龊，在后辈面前永远都是要装作一副正君子模样。

郑智在这些年轻后辈面前如此去说秦桧，这叫秦桧如何立足。

“郑智，你不过仗了童贯之势，蒙蔽当今圣上，侥幸从一个军汉得了如今官职，你身为四州经略制置使，可考过什么功名？可在东华门外唱过大名？有何脸面在我等圣贤子弟面前侃侃而谈，有何脸面混到文圈子里来？这矾楼文聚会又岂是你有资格来的地方？”秦桧倒也是聪明，以彼之道还治彼身，郑智说他没有文风骨，他便说郑智连文的资格也没有。

郑智一听，眉一挑，站起身来便道：“若是文都如你秦中丞一般以阿谀权贵为当官之道，稳坐乌台却是从来不为官家谏一直言，每徒领俸禄蹉跎度。这天下文要来何用？不知秦中丞身为圣贤子弟，是作出了一篇锦绣文章？还是写就了一篇传唱诗词？要说侥幸，以秦中丞腹中诗书，能唱名东华门外才是天下最大的侥幸。”

众多士子听得两互相毫不留面的话语，皆是楞在当场，两一个从三品，一个正四品，皆是朝中大员，如此互相攻击，这些年轻士子哪里见过这般场面。

却是郑智一语，当真也说中了许多的心思。这秦桧，要说政绩，众也未有过耳闻，要说诗词文章，众更是不曾听过。反倒是郑智郑观汐，还有几分名声，至少在座众大多都听过郑智写的词作。

此时众眼皆往秦桧看去，便是要看秦桧对于郑智的话语如何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