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故地重游，人生又得还见初

第四步法诀时，那庞杂的法诀印“耗子”的元，“耗子”当场就被震晕过去了。就算是有修为的，在的元定境内景中所能清晰容纳的景象也是有限的，就看成天乐的功力有多么厚、在这幅画中又下了多少工夫，这既是在观赏一幅画，也是在磨练他这个。

成天乐学炼器之术后炼制过法器，而如今用这幅画去尝试御器之法，却好像法宝在炼化他。每一次定观画，都相当于向着自己已有的极限突。不久前的成天乐用尽全力观画，在一个时辰内可以让画中景象向前推进半天，但他要想恢复气法力，却需要三天。功力的增长是不知不觉的，如今的成天乐在每子时、午时运功两个时辰，可以让画中的时间度过一天，而他需要两天才能恢复。如此虽然能让画面变化更快，但仍永远也追不上现实的时间。

成天乐又“回到”了传销团伙中，这种感觉非常异甚至非常荒诞。世上恐怕很少有能有这样的经历，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无声无息的去审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包括吃喝拉撒睡等等琐碎细节。

他可能会觉得自己特傻，当初怎么会这样呢？甚至都有点不忍心看，虽然没去评价什么，但自己都觉得尴尬。在这种场景下很容易产生一种妄想，那就是如果再回到当初，这件事该怎么做、那件事该怎么办，甚至隐约有一种事后诸葛亮般的优越感，或者只恨当初太惘然的追悔感。

这不仅是炼识法力，也是在锻心境定力。成天乐不能胡思想，因为只要妄想浮现，要么无法保持定境，要么画中会生出幻境，会有莫名其妙的变化。好在成天乐这个不多想，更重要的是他的目的不是重回过去刷什么存在感，就是为了找到传销团伙最终的去向，因此他所看到的细节只要与当初稍有出，便立刻警醒、收摄心。

世上可能曾有很多得到过这幅画，当初的画面上就有很多收藏者的题款和印章，但他们收藏时，画中惊门尚未打开。当画上异的墨迹重现之后，就算是有修为的得到它，也难得有成天乐这般经历。因为他们不见得就在当时的山塘街上，几乎不可能在画中找到自己，也没有那种明确的目的去画中找寻什么，而且能在各种异的变化中随时保持元安定、不让画中的世界随自己的心意变换。

成天乐这个傻小子却做到了这一切。但他毕竟只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看”，本并未“进”到画中，尽管画中的视角可以移换，但有些场景他还是看不见的。比如有一间房子，门关着也拉着窗帘，成天乐就看不见屋中的景。

而另一方面，画中场景虽然可以随着时间变化，就像历史重新前进，但一切都是无声无息的，成天乐听不见画中说话的声音；画中世界若有风吹过，他也感觉不到风吹在自己身上，因为他只在画外旁观。但以此方式去找于飞，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下足功夫就可以了，无需再想其他的事。

成天乐曾在传销团伙里待了一个多月，他画中的观境就停留在此地不动，理论上也需要用两个月的功夫才能看见后来发生的事。这让成天乐也觉得无聊，于是以传销团伙为中心想“走”得更远，却发现越“走”越艰难。画迹中不存在的世界，需要成天乐以识法力去延伸，然而这并不是没有极限的，就算他用再多的功夫，他的功力也有尽。

“看校旱，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