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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而生，富贵无极”的传言之后，不觉笑问：“花宜你说，什么才叫富贵无极？”
花宜抱着一束
白花枝
冻青釉双耳瓶中，随手拿起一把剪刀利落地剪去多余的枝叶，“朱氏被废，她位临中宫，这便是富贵无极，也是她此刻心中所求。”
槿汐轻轻在她额
一叩，“眼光越来越佳，只是
太快，恰如这把剪刀一样。”
我轻轻一笑，理一理花宜所修剪好的花枝，“下刀利落，枝形清爽。只是一捧花束放在眼前难免
花渐欲迷
眼，一时无从下手，快刀斩麻自然简单方便，只是也容易下错手。”我拣起被她剪落的数枚花苞，“眼光要准，手势也要轻缓准确，万事一急便会，所以修剪花枝也好处理任何事也好，心静才能做好。”
花宜侧沉吟，“娘娘是说
婢剪花太急？”
“剪花急可以再剪过，但有些事她一步步推着做了，未必能事半功倍。”我看着槿汐，“若真如花宜所言，胡蕴蓉心中所求得以实现，我们会如何？”
槿汐双手奉上一盏樱桃蜜露，盏中醉颜一般的
红愈加衬得她双手瓷白，“除非是娘娘自己，否则任何做了皇后都容不下娘娘这般会危及后位的宠妃，何况您还有子嗣。胡蕴蓉之前再如何与娘娘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同气连枝的默契，待皇后身份已定，她待娘娘，不会比从前朱氏好上三分，以她的心高气傲，恐怕娘娘处境更艰难。”
我淡淡一笑，“我没有胡蕴蓉那样傻。都道皇后尊贵无匹，母仪天下，所以千方百计前仆后继。可是谁知道，天下
子至尊之位便是皇后，谁登上这个位子，高处不胜寒，难免成为众矢之的。为保后位自然也要不择手段，可的眼睛都盯着皇后，你今朝不出事不代表明朝也不出事，往往朝不保夕。所以，我是断断不肯做皇后的。”
“娘娘，此事已经由不得自己了。事态所
，你再不想做皇后，旁都会以为你对后位志在必得，你再推诿，旁都会以为你惺惺作态。旁若这样想，就不会停了对娘娘的算计。”
我缓缓摩挲着茶盏，饮下一蜜露，“咱们自己明白了，就不会坐以待毙，事到临束手无策了。”我起身略略整理妆容，“真宁长公主已到，咱们也该去拜会了。”
颐宁宫中尚安静，大约宫中妃嫔还未得到真宁长公主归宁的消息，一时尚未来拜见。我打了帘子进去，太后正起身坐在榻上拉着一位少的手问长问短，榻边坐着一位盛装的中年子，色极是亲热。
芳若通报了我来，太后笑吟吟抬起来，“都是一家，早该见一见了。”
我屈膝向太后请安，满面笑容道：“恭喜长主归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宁长公主，玄凌唯一的同胞姐姐。真宁长公主身量修长挺拔，一袭红翟纹素色曳地衣，温婉中有清刚气。仔细望去，倒很能看出几分太后年轻时的姿容。
“这位便是淑妃罢。”真宁凝眸于我，片刻，启唇轻声笑道：“淑妃果然是美胚子，望之不俗。”
我屈膝，“长主万福。”
她柔软的手掌托住我的手肘扶住，笑语柔和，“淑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第一要紧的，更是孤的弟妹，何须这般客气。”
有一把清亮动的声音俏生生在耳边响起，“母亲，你方才怎么看淑妃看了这样久？”她如水明眸在我面上清亮亮流过，“淑妃的确很美，原来母亲也贪恋美色的。”
“美色是世间最难得也最易逝去的东西，不止你母亲，连哀家也无比贪恋。你去照照镜子，若是喜欢自己年轻容貌，你也是贪恋美色之呵。”
太后今
兴致极高，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那少面上一红，跺足道：“慧生不依，外祖欺负慧生呢。”
我眼前蓦然一湿，那样娇俏，仿佛昔年在外祖家居住的眉庄，前端方大雅，可是在素来疼
她的老祖宗面前，也是这样的娇。
长主牵过那少，笑着抚她的肩膀，“慧生，见过淑妃吧。”
眼前的少明艳若向阳春花，还带着未脱的天真稚气与自小养尊处优的娇气，眉眼之间承继了她母亲与太后的刚毅之色，这便是被封做“承懿翁主”的陈慧生。她与我见过礼，衔着好的笑意打量着我，“即便远在凉州，我也听闻淑妃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能在舅父身边承宠多年的必不会是寻常颜色，难怪有背后称淑妃为‘妖姬’。”
长主听她如此言语无忌，不觉微微沉下脸色，道：“慧生。”
我心中愕然，不知她是真的无遮拦还是借机挑衅，只好微笑道：“绝代妖姬亦不是都做得的，我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若旁非要这样议论，我也只好以为皇上就是镇妖塔或是得道高僧，可以把我牢牢镇住。”
慧生笑得如银铃一般，“淑妃好风趣，舅父和你说话一定觉得很有趣，不像旁规矩来规矩去闷得慌。其实‘妖姬’有什么不好？我母亲生气起来也叫我‘摧心肝的小孽障’来着，我晓得母亲是心疼我。旁怎么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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