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 剥下华彩戏服，你还剩下什么？（下）

尖叫过之后，楚云落心脏砰砰直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她知道自己是在找死，但她就是忍不住要还嘴。这种大无畏的还嘴，俗称嘴硬，或称嘴贱。还嘴之时倒是感慨激昂，但说过之后立刻又陷了的后怕中。她实在想象不到，这个比之前的恶鬼更可怕的魔，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折磨她。

但对面的男子却没有动手打她。

咱今儿是来找场子的，不只是来打一顿出气的。某的怒火，可不是单单打一顿就能发泄出去的。原本还只想吓唬吓唬她，并利用楚家造一个劲的大新闻来炸个金花。但现在，既然她这么牛气，都这份上了还一一个娼一嘴一个下贱的，行，某已经决定要彻底摧残她的三观，才能解心之恨了。

“哼，还算有点脾气，但完全不知所谓。”白发男没有立刻发怒，傲然之中带着风度，魔王与恶鬼的区别也正在于此：“你有你的道理，这很好。但即便按照你的道理，你也没有任何居高临下蔑视别的资格。若按你所说，卖笑卖艺换资为生就是娼，那么你自己，岂不是比娼还不如？”

“你、你胡说些什么！”嘴贱被发扬光大，楚云落一边拼命地试图收拢双腿，一边怒道：“我楚云落，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通，行的端坐得正谨守道，区区娼-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哦，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嘛。”白发男子好整以暇，不紧不慢：“那你说说。你摆弄这么多才艺。是为了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本事，你学来是什么用的？”

“我……你真是不可理喻！”楚云落微微有些慌，却兀自嘴硬道：“我乃楚氏嫡，怎可落后于？自然要……要名动天、下光耀门楣！”

“光耀门楣？”白发男子哼笑：“原来楚家需要一个娃出名才能光耀门楣？”

“我……”楚云落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她若承认，在这个时代而言，对楚氏一门反而是极大地侮辱。

“没话说了？那好，咱们换个话题。”白发男子自如的纵着谈话的节奏和方向：“你说你谨守道，这个我也听说了。楚家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在闺难识，美名传扬。但你说，你放弃自由、天天憋在高墙大院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这不过是因为，本就应该如此。”楚云落还在嘴硬，但音量已经没有那么高亢了：“这是天地大道、这是间常伦，哪有什么为了什么不为了什么之说？你真是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如果是个普通家的姑娘这样说倒也罢了，但你这么说却是在胡扯！”白发男子终于开始了他咄咄的进攻：“楚家。表面看来风风光光，实则危如累卵。最近三代根本在朝中不进手。此路不通便开始打别的主意，想用别的方法稳固自己的地位。而你，就是那个稳固地位的工具。培养你、教导你，不过就是让你更好的当个工具。这都看不出来，你是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不！”楚云落好似被刺痛了，大声尖叫道：“你区区一个江湖莽懂什么唔！”

啪，白发男子一把捏住了她的脸，把她后面的话都捏回了喉咙里。男子眉目中酝酿着雷霆一般的慑气息：“我不懂？哼，是你在装憨卖呆罢了！我看过你的诗词，也清楚你的过往。你自己想想自己写的东西，那些故作冰冷清高、实则媚俗逢迎的陈词滥调，谁教你的？你想想自己那些才名、美名，有几分真几分假，谁帮你传扬出去的？楚氏使尽手段，说到底一个目的想让你进宫，想让你去伺候皇帝、当妃子！”

楚云落浑身一颤，浑身发冷。然后她心复又涌起一火焰，用尽全力挣扎道：“当嫔妃有什么不对！金枝玉叶，九天真凤，哪个子不想当！”

“想当妃子没什么不对，但你一边拼命当贱，一边还骂别贱，这就贱到家了。还是那句话，卖笑卖艺换资为生就是娼，那你真还不如娼呢。因为那些娼不过是卖艺，你却是卖身再说难听点，是**！”白发男子丝毫不留面，字字诛心：“皇帝马上要来，机会千载难逢，却出了个歌舞团抢了风。你最近这么焦躁、彻夜习练才艺、想‘摧枯拉朽’的怎么怎么样，说到底，是怕自己卖不出去罢了。”

楚云落似乎受到了重重的一击，她眼中有泪水在打转，恍惚摇：“不……”

但在她心底的最处，却有种恐惧。因为白发男子说的，都是她自己也不敢想、不愿承认的东西。而之所以不敢想，是因为，她隐隐间也是这么想的。

“青-楼-用唱曲、姿色招揽嫖客，而你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把艳-小调改成了琴棋书画，把公的吆喝改成了传扬的美名。所谓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就是‘还是个处’的另一种宣传语吗？你和-，有什么区别？”

“不……”楚云落的声音衰弱，泪眼模糊。

“哦，或许还有点区别。”白发男子恶意满满，声如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