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1 因果报应

厚厚的乌云后面，好像不忍心看到惨绝寰的一幕。

距离乌玛部大约二十里的荒野上，库罗开道：“艾泽，不要急，没事的。”

马不擅长在黑夜里赶路，再加上下雪路滑，骑马是一件危险的事，在前面带路的艾泽都摔了两跤，还是拼命催马向上赶，库罗忍不住劝道。

艾泽都急得快要哭了：“族长，快点吧，求你了，去晚了，首领他们都让乌伦呷玛那杀千万的青狼祸祸完了，好兄弟西热都让他们给杀害了。”

一想到族可能受到的青狼的摧残，艾泽就心急如焚，恨不得上双翼飞回去。

库罗面带笑容地安抚道：“不过是捡了一点财货，又不是什么大事，乌伦呷玛再无理，也不能把乌玛部怎么样，上次赞普就责罚了他，相信他不敢再造次。”

葛逻禄现在是寄篱下，但只是“寄”，不是讨饭，五万控弦之士是一很大力量，放在哪里也会受到重视，再说库罗知道赤德祖赞想西进，到时肯定要用到葛逻禄的。

就跟大唐一样，每当有战事，葛逻禄的作用就突显，乌伦呷玛就算是赞普的心腹，也不能做得过份。

艾泽去搬救兵时，不敢隐瞒，把部落捡到一批财货的事如实上报，库罗听了也觉得没什么，路边看到钱，哪有不捡的道理，再说是捡，不抢也不偷，怕什么。

“族长，不行啊”艾泽都急得快哭了：“我从隐蔽小路偷偷跑出来报信，隐隐听到他们说什么格杀勿论，大半夜出动那么多，肯定没那么简单。”

突然间，库罗身边一名亲卫指着前方说：“族长，你看，好大的火。”

众闻言抬一看，果然，前方有一处火光冲天，在漆黑的夜晚显得格外引注目，隐隐还能看到火，火光把半天边都染得通红。

“不好”艾泽心急如焚地说：“出事了，是乌玛部烧着了，肯定是出事了。”

库罗脸上的从容和镇定不见了，挥地一挥手：“全速前进。”

孙波青狼乌伦呷玛的名，库罗早就听过，二还在赤德祖赞面前对过质，再说真把乌玛部当成自己看待，白天尽可以谈，乌伦呷玛选择半夜包围乌玛部，来意很不善。

“报”一名斥候骑马跑过来大声禀报：“族长，前面有拦着不给进，说镇北将军乌伦呷玛在办事，闲杂等不得内，违者格杀勿论。”

“族长”艾泽可怜地看着库罗，想他主持公道，也怕库罗拂袖而去。

库罗毫不犹豫地说：“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传我的命令，冲过去，要是他们不让，就把他们制服，对了，尽量不要弄出命。”

“知道了，族长，马上去办。”

一路遇到的几批阻拦，好在乌伦呷玛把绝大部分手放在包围乌玛部，这些都被葛逻禄的控制住，库罗带直奔乌玛部的驻地。

还没有到驻地，就听到惨叫声、哭喊声、狞笑声集成一片，还听到有欢呼的声音，空气中还飘着一浓郁的血腥味，库罗内心就感到有些不妙，当他赶到驻地一看，差点没晕倒：

乌玛部的族双手被反绑在背上，还用绳子绑成一排排的，好像串一般；

雪地上倒了很多血模糊、不知死活的族，鲜血把白色的雪地染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一群子被绑在十字木架上，浑身赤，一群蕃兵正在当众jn辱她们，不少子身上还有很多伤痕，正在无助地哭喊着，哀求着，说不出的凄惨；

自己小时候的玩伴、乌玛部落的首领阿不都拉，双手被麻绳绑着，麻绳的一系在一匹马的马鞍上，马在空地上绕着圈跑，阿不都拉在地上被拖行，擦得遍体鳞伤；

在篝火的照耀下，现场有如修罗地狱。

此景有点熟悉，好像袭击突骑施时，族也做过类似的事，没想到会在葛逻禄的族身上重现，这算是报应吗？

“啊，阿爸，你怎么啦。”带路的艾泽突然看到自己父亲遍体鳞伤倒在雪地里生死未卜，当场悲呛的大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冲过去。

刚走二步，突然走不动，好像有拉着自己，扭一看，是族长库罗拉住了自己的衣领。

库罗不由分说把艾泽用力一扯，扯回后面由亲卫看着，然后把右手搭在刀柄上，缓缓向冷笑着盯着自己的乌伦呷玛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