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另起炉灶重开张

统，便是第一步。

至此，茶法改革大的方向就定了下来。在原来旧的系统之外，徐平别开一个新的系统，看后的效果，再决定以哪个系统为主。

茶法牵涉利益太大，整个系统不知有多少达官权贵牵连在里面，徐平还没有那么高尚的觉悟，用自己的官场前途做赌注，跟这些拼个你死我活。他宁愿重起炉灶，哪怕这样会辛苦一些，也比跟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做斗争强。

徐平行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寇瑊向徐平点点，今天发挥得比预期的好，遇到的阻力也比预期的少。

见徐平坐下，王曾对身边的李咨道：“既然三司已经同意你主持茶法更改，便就详细地说一说，尤其是可能会引起什么子，如何防备。”

说完，对吕夷简和寇瑊道：“吕相公，寇省主，如何？”

两点：“使得。”

每次茶法变更，都会引起京城一阵子的混，那些引铺有的乘机发大财，有的赔得血本无归。这些后面都牵连到权贵之家，往往有渠道能够直达皇帝身边，不定就会引出什么意外，不得不早预防，这也是茶法变更时的一项重要内容。

三司的官员中，三司使自然是最高长官，三位副使的地位也有高低。按规矩，盐铁副使地位是高于其他两司副使的，徐平因为茶法另起炉灶，实际是把自己摘了出去，则寇瑊还要安排专配合李咨。

李咨起身，向皇上和宰执大臣行过礼，朗声道：“茶法一改，受影响最大的自然是中商，还有京城里的引铺。商倒还罢了，只要定下法度，此次加饶也比天圣元年优渥得多，想来无事。可能出意外的，惟有京城的引铺。”

见说起引铺，在座的包括皇上赵祯脸色都沉重起来，显然都知道这些巨大资本的背后不简单，比不得普通商，一句话就办下去了。

李咨又道：“以前行‘三说法’的时候，北商和南商就矛盾重重。而南商，主要的还是京城里的引铺，淮南茶商还在其次。北商中粮，换来茶引，大多数都不真到淮南贩茶，而是就近转卖。引铺与南商勾结，压低引价格，再者利用榷货物要中商必须有引铺作保才能算茶，百般勒索，中商早已是怨言满腹。”

引铺的与榷货物的内外勾结，要想用茶引换出茶来，不给他们大笔好处是不行的。在茶叶的产运销链条中，实际上并没有引铺的位置。可他们倚仗跟官府的特殊关系，再加上引换成实物并不那么容易，竟然攫取了最大份额的利润。

李咨行“现钱法”，很大程度上就是想打击引铺，使用现钱，不再使用引，看他们还去哪里赚钱！然而事实是终究绕不开，总能被他们钻了空子。

这次再改茶法，李咨脆釜底抽薪，连榷货务那里也不用引铺作保了。

听罢李咨的说明，参知政事蔡齐道：“引铺确实不堪，平空生利，让许多中商白白折了本钱。但榷货务那里以后不用他们作保，如果有商持假的茶引，或者虚造数额，领出钱来之后远走高飞，榷货务那里白白损失了钱怎么办？”

取消作保实际上是打击了南商的利益，但一些风险便从引铺那里转移到了官府这里，如何避免这些风险不得不考虑。这个环节引铺类似于徐平前世的保险商，不过他们太过贪婪，收的保险费过高了点。

李咨道：“不用引铺作保，可以让中商互保，一家出事，数家追责。如此一来商担了责任，也不敢掉以轻心，强过托给引铺。”

引铺的保险费用实际上还是转嫁在中商身上，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直接让中商担责任，他们都是商，互相监督也方便。

不过这样可就彻底抽了引铺的倚仗，对他们的业务是致命的打击。

徐平不由想起徐昌给自己说起过的刘太师，那些的作为李咨不知道清不清楚，想来应该是清楚的。连自己这新任的盐铁副使家都找上门来，而且一点也没有瞒着自己的意思，更何况李咨这三司的老，资历比自己得多。

一帮帝国重臣在这崇政殿里说得热闹，不知道那些现在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在紧急开会，又会讨论出个什么结果。

这是官与吏的对决，且看看李咨能不能压倒这帮滑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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